昏暗的牢房,只能听见自己沉稳的,缓慢的心跳。
房门哐当一声,有什么东西从挡板处递了过来。
楚寻声慢吞吞站起来,摸索着将其拾起,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是晚饭。
又到晚上了吗?
楚寻声没有心情吃饭,返回到床上坐下,从枕头底下摸出个被打磨得光滑的石头。
手指无意识地在上面模棱,感受着石头顶端的尖锐。
……
黑衣人已经连续闯了牢房好多天。
一开始态度倨傲,总想着将上将大人弄出更多可怜样子才好,可不知何时起,他越来越害怕,越来越胆怯。
一个战犯,关在牢房里,能力被锁住,他怕什么?
他不怕那副躯体里蕴藏的力量,不怕这位上将大人的强大,不惧怕可能的报复与死亡。
可是,他害怕那双无神的眼睛流淌出的热泪,害怕那人攥紧拳头时流露出的恨意,害怕那人在快感迸发的呻.吟之后表现出的深深厌恶,他害怕被恨,害怕被讨厌,害怕被厌恶。
可这偏偏是在他做出无数次不可挽回的事情之后发现的恐惧。
他变得越来越卑微,越来越伏低做小,他渴望取悦上将,他渴望上将能从中获得更多的快感。
在酣畅淋漓的快感过后,是无尽的虚无与痛苦,上将大人冷酷地删删删删,随意披上件衣服站在窗边,往往还会从他的腰间拿走一包烟,斜倚着墙吞云吐雾。
黑衣人靠在床边,支起一条腿看上将大人。
上将背对着光,看不清脸上的神色,修长的指尖上猩红闪烁,白色的烟雾模糊眉眼的位置,有一种颓靡的美。
黑衣人托着腮看他,看了又看,觉得真他妈帅。
仗着那人看不见,他也没有丝毫遮掩,支起一条腿搭在床架上,删删删删删删删删。
长时间***删删删删删删以及删***删删删删令黑衣人略有些不适,他轻轻笑了一声,觉得自己这副样子要是被属下看见了一定会恨不得自挖双目。
他慢吞吞站了起来,不顾腿间的不适,将被染脏的床铺收起来,换上了新的,又蹲下去把地板上的污秽擦拭。
“嘶——”不知道扯到了哪里,黑衣人皱着眉头叫了一声,上将转过头来,“你还没走?”
黑衣人舔了舔唇,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马上走。”
上将又转了回去,把烟头丢过去,“顺便扔了。”
……
不过那贼人昨天并没有来。
这倒是件好事,对这贼人来说。
楚寻声摸着石头的尖锐处,只要这人胆敢再来,他一定会送他去给帝国的先帝祖宗们赔罪。
不过其实不太可能。
这贼人身强体壮,一身皮肉像是铁打的,腱子肉更是健壮得很,平时死命抓咬都没有任何事,反而笑的像只偷腥的猫,报复似的往他身上轻轻
啃咬。
他自己又被铁环锁住了能力,不然定不会受这股子窝囊气!
楚寻声长叹一声,又躺回了床上,向着墙角有一搭没一搭地扔着小石子。
安静的牢房外似乎有什么响动的声音,楚寻声侧耳倾听——是脚步声。
优雅的脚步,迈着奇特的韵律,大概还拄了根拐杖,做出副绅士的模样。
不是黑衣人,那贼人的脚步急切,恨不得能用飞的。
楚寻声坐直了身子,面色微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