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鸿泽气得笑了声,“没心没肺的小崽子...”
口中虽抱怨着,但手上的动作却稳稳地托住姜酒的腿弯,背着姜酒一路往回走。
站在凉殇宫院子里的姜明霄久久地站在原地,听着姜酒和苍鸿泽远去的声音,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走在前头的素雨见姜明霄没跟上,不耐地皱了皱眉,强硬地扯过姜明霄的手臂离开了。
福公公上前敲了敲凉殇宫的宫门,门被人从里面推开的声音令姜酒从回忆中逐渐回过神,目光落向开门那女子。
那女子一见姜酒,登时一脸惶恐不安地跪了下来,“参见...奴婢素雨参见皇上。”
姜酒见她有些眼熟,不由得打量了她好几眼,才想起这婢女似乎就是当年出来找姜明霄那人。
“起来罢。”姜酒一边抬眸往院子里看了看,一边说道。
素雨站起身,目光闪烁了下,“皇上可是来找五殿下?”
“五殿下最近染了些风寒,正卧榻休养着,娴妃娘娘担忧的很。”素雨低下头,声音满里的担忧之意。
姜酒微怔,不由得想起那日姜明霄被他身上的水打湿了衣衫,该不会是那时不慎染上了风寒吧?
“严不严重?带朕去瞧瞧。”姜酒吩咐道。
“是。”素雨低低应了声,姿态谦卑。
被素雨带路到姜明霄的屋里,姜酒看着躺在床塌上面无血色的姜明霄,蹙了蹙眉,“太医怎么说?”
素雨闻言眼睛红了些,“奴婢几次去请太医院,但都被赶了出来。”
“娴妃娘娘见殿下越发病重不见好转,夜里担忧得都睡不着觉。”
姜酒心底生出了些怒气,没想到太医院的人如此趋炎附势,姜明霄怎么说也是先帝的儿子,怎遭人如此冷眼相待。
“小莘子,快去传太医来。”姜酒神色发冷。
“是...”小莘子看了一眼姜明霄,眼底神色晦暗,应声走了出去。
姜酒走上前几步在姜明霄床前坐下,轻轻唤了声,“五哥...”
素雨微敛下眼,轻手轻脚退了出去将门带上。
“皇上您怎么
() 来了?”姜明霄面色苍白,手撑着床塌慢慢坐起身。
“我听素雨说你染了风寒,如今可有好转些?”姜酒打量了下姜明霄。
目光逐渐落在姜明霄额头上的伤口,破了一大道血口子,猩红的血凝固成血痂,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这额头的伤又是怎么回事?流了这么多血?”姜酒神色疑惑地看着姜明霄的额头。
姜明霄抿着唇温和地笑了笑,“无事,走路时不慎摔倒磕到了石头上罢了。”
姜酒听得牙疼,这大血口看得人发怵,“五哥眼睛不好,身边还是需要多些人伺候着。”
他思忖片刻,“我宫里的福公公先前在先帝身边伺候多年,做事谨慎,不如我将他调到五哥身边伺候着。”
姜明霄轻轻摇了摇头,“多谢皇上好意,只是我不习惯身边有人贴身伺候,此事只是意外,皇上放心,不会再有下次。”
姜酒轻叹了声,“那好罢,我听说娴妃娘娘因为你的事很是担忧,五哥你多注意着些自己的身子,免得娴妃担心。”
姜明霄神色几不可查地冷了一瞬,伸出手摸了摸额头上的伤口,低低地应了声。
待太医院的人过来替姜明霄看诊和包扎好额头上的伤口,替姜明霄开了几副药之后,只道:“五殿下脉象虚弱,气血不足,须得静养一段时间。”
姜酒点点头,吩咐人到库房里拿出些珍贵补药一并送到凉殇宫。
他打量着这间破旧的屋子,墙壁剥落,整间屋子灰扑扑的,阴暗又潮湿,不由得蹙了蹙眉。
沉默了许久,姜酒想起什么,“下个月初一就是祭祖大典,五哥这段时间养好身子,过段时间随我一同去皇陵祭祖。”
姜明霄怔怔地抬起头,“祭祖?”
“嗯,五哥是我的皇兄,自然要随我一同前往皇陵祭祖。”姜酒笑了笑。
“我...”姜明霄嘴唇颤抖了下,被子底下的手死死地抓着被子。
姜酒安抚地拍了拍姜明霄的肩膀,“五哥放心养好身子便是,此事我自会安排好一切。”
“先帝已逝,其他几位皇兄也都走了,皇宫中所剩的亲人无几,五哥与我须得兄弟同心才是,不能再生事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