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干嘛。”贺明渊也扬眉。
“我的书,还来。”伸手。
“没看完。”白目。
“你又看不懂。”轻蔑。
“我的画你还不是照样看不懂,有不让你看?”
“不一样,我那是爱屋及屋,柔远能近,”萧应棠满腹抱怨,“你这算什么,睹物思人?想我不知道来哄哄我?”
闻言,贺明渊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全身毛发悚立,又惊又怒的瞪过去。
想他?!简直觉得这家伙脑子病得不轻,将书本用力砸在他脸上,转身就走。
萧应棠仓惶地接住书本,他向来惜物,本就是陈年旧书,被贺明渊这一砸更是不堪重负了,当下也气得不轻,顶着被砸红鼻头紧撵身后追去。
“贺明渊,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了,再弄坏我东西,别怪我不客气!”
“滚。”贺明渊越走越快。
“你还有脾气?”萧应棠活像只螃蟹跟在他身旁,怒发冲冠,又舍不得少看一眼那张英俊的侧颜,“麻烦你搞清楚,是你把我甩了,失恋的人是我!”
“闭嘴!谁有和你恋过!”
“你有!”
贺明渊猛地停下脚步,抓住他的衣领,眼眸锋利:“萧应棠,你想恋爱想疯了吧你!那天我说的话你没听懂?!我们从头到尾就是一笔交易,你别再自作多情了行不行!”
“我自作多情?”萧应棠挥开他的手,荒唐冷笑,“是谁说欣赏我敬佩我的?是谁每次都被我吻得满脸通红的?是谁在床上要了我一次又一次的?!”
“你嘴放干净点!”
“已经够干净了!别一副总是吃亏的样子,就算是交易,你敢说没爽到?没享受到?如果我是自作多情,那你岂非是水性杨花,什么人都可以?!”
话一出口,萧应棠就后悔了,但覆水难收,贺明渊已经一拳将他揍倒在地,双目红得似要滴出血,紧握双拳,狠狠盯着他。
脑子里忽地闪过那晚的噩梦,果然,这个人心里也觉得他是下贱淫荡的,只是平时宠他容忍他,没有说出来罢了。
萧应棠也失神了半晌,直到脸颊传来疼痛,才微微清醒过来,知道自己搞砸了。
他不是要和这个人吵架的,他只是太委屈,太难受了,根本没有失恋的经验,看网上说被甩最忌蛮缠,尚有一线生机,便独自生了三天的闷气,日盼夜盼也没等来贺明渊一句安慰哐哄。
好不容易见了面,本也想像平时那样讨巧卖乖的和好,但贺明渊冷漠的态度,半句不离交易,就让他说出来的话全变了味儿,哪怕这个人有一丝顾忌他的感受,自己也不会口无遮拦成这样。
君子怒而不发,言而不伤,“情”字当头,全成了狗屁。
颓丧的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把憔悴的脸,萧应棠闭目扶额:“对不起,我喝多了,脑子不清醒……”
贺明渊没说话,仍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他,那是不清醒么?难道不是酒后吐真言?
“我知道是交易,”萧应棠强撑表情,耸了耸肩,“为了画而已,你说得对,是我自作多情。”
望着萧应棠带幽怨着又丧气的背影直至不见,贺明渊烦躁的将脚边的石子踹进湖里,搅得两只鸳鸯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