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发出咯咯的笑声,歪了歪头,“所以我就找了几个人,让她不再那么纯洁了。”
“东城的这个跟我说,你比我年轻,还能给他名分。”她手里的刀闪过银光,她咧开了嘴,“那就让你永远年轻吧。”
她手握着刀,直直冲怀璟雯冲了过来,周弑青眼神一凛,抬手制住她的手腕,将她甩到了墙壁上,郑芹大叫着,稳住身形再次向他们冲过去,这一次,周弑青直接将她推倒在地。
本以为郑芹不会再有出格的举动,谁知下一顺,她突然拿刀刺向自己的脖子。
“本!”周弑青大声道。
邹渚清飞速俯身,钳住了郑芹的手,将她的刀夺下。
郑芹躺在地上,衣冠不整,崩溃的喊叫。
邹渚清面无表情的按着地上的人,眼神看不见悲悯。
周弑青看着桌子上摆放着的整齐的餐具,它们泛着吃人的银光。
怀璟雯的嘴微微开合,肩不停的抖,瞳孔已经因害怕失去了聚焦。
这座庄园里的一切都在吞噬着她的客人,一切罪恶与不堪势必要在她的注视下缓慢显形,被她拥入不见底的怀抱。
郑芹被强制带回房间“休息”,怀璟雯整个人失了魂一样,被修家仆从搀扶回去安寝。
偌大的会厅里,只剩下两个人。
周弑青靠在桌上,侧着低头看向端坐在饭桌前,还在切牛排的人。
“拜耳发疯的时候,你递给她了项链。为什么?”他低声道,“你可怜她?”
“可怜?”邹渚清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因为喜欢一幅画就想方设法据为己有,因为喜欢一个角色,就要栓住角色的演员给她当狗。”
“我可怜她?不,我恶心这种人。”
“她不配谈及艺术。”
周弑青道:“那你......”
“我只是想起了一个人,”邹渚清放下餐刀,抬起了头,“我妹妹.....她也喜欢看剧。她和剧院里的人都是很好的朋友。”
“我递给的人是他们。真正热爱,喜欢艺术的,干净自由骄傲的灵魂。”
他说完,好像全身力气都被抽空了,看面前的饭,也不再有食欲。他擦了擦嘴,把餐巾扔到桌子上,拉开椅子,往门外走去。
“我累了,回房睡了。”
周弑青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又低头,看向剩在桌子上的牛排。
牛排上的刀口,整齐又漂亮。
回到房间,周弑青呆呆地坐着,看向窗外。
那里有一抹红色。
他视线有些模糊,于是摸索着凑近了去看,在看清楚时又失望透顶。
只是一片破布而已,或许是女仆打扫时没注意被枝叶刮破了衣服,又或是别的什么。
周弑青看着那片布,想,他有多久没见到蔷薇花了?
他摸了摸胸口,对,衣服换了,花瓣早就不在了。
他又静静坐了会,莫名有些燥热,扯了扯领口。初春不该感受到热意,他把这一切归因于自己纷繁的思绪。
许久后,他再次看了眼时钟,这一次,指针快要指向十二点。
他想,他需要做个抉择,做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