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显得他这个“表侄”的身份不真实起来。
付景明彻底不知道怎么办了,天爷,他到现在也没弄明白这个综艺的机制呢。
周弑青跟他讲,说他拍的这个综艺刺激,娱乐性强,邹渚清拿的剧本还很落魄,他能拿邹渚清寻乐子,他才来的!怎么这会儿反倒他才像是被寻乐子的人?
宴会厅中众人看向付景明的目光逐渐充斥了审视,饶势眼神一暗,马上要开口。
“那个……”邹渚清讪笑着开口,站起身,“快别说笑了,钱宁·莫尔顿少爷。”
“各位家主不必咄咄逼人,我曾在维坎特见过莫尔顿少爷和莫尔顿先生。先生还曾问过我公爵大人的情况。”
付景明立刻顺着台阶就下:“对对对,父亲和叔公关系很亲近。”
“哼,是么。”尚鹏海闻言,意味不明地笑了声,“那恐怕等莫尔顿少爷回到维坎特后,莫尔顿先生就要难捱了。”
付景明愣了愣:“你什么意思?”
一直埋头只顾着吃的周弑青,忽然像是察觉到了有意思的事,抬起了头。
邹渚清敏锐的感觉到,尚鹏海接下来所说的话,可能成为影片的第一个重要矛盾点。
“莫尔顿少爷不是要来探望公爵大人吗?”
“很不幸,公爵大人在半个月前就离世了。”
“我们这群人,今天就是来讨论他的遗产分配问题的。”
邹渚清的大脑飞速运转。
已搭建起的故事线被他在脑海中迅速推翻。
他相信周弑青在安排每个角色的时候,不会让角色和角色之间有太过显著的信息差。
那么既然他对整场宴会的起因没有线索,没有道理其他人就有。
那么唯一的解释便只有,尚鹏海选择做那个率先抛出自己脑海中故事线的人,搭建出一个框架,让其他的演员们来做血肉。
这么做风险很大。
如果抛出的故事线不够合理和完整,很容易使整个故事走向崩坏的尽头。
这也是为何二十多分钟过去了,演员们大多都选择观望。
但这么做同时也有高收益。
为了从他这里得知对于故事的构想,演员们会选择与他交锋,随之而来的便是表演的机会,便是镜头。
邹渚清整合着自己前二十分钟静静观察捕捉到的所有信息。
“各位,都到这份上了,我们就别互相打哑谜了。银行存款、产业,各位随意。但庄园和庄园后的土地,是属于修家的。”
邹渚清看着说话的尚鹏海。
鹰头权杖,权力的象征。说话时两手会交握在权柄上,上位者施压的姿态。极具威严的语气,对小辈不容置喙的态度,都在彰显他有野心,重权势,在家族中拥有高地位的形象。他或许是家主,又或许是有话语权的长老。
“不凑巧,”饶势冷冷笑了声,纸巾来来回回擦着指节,然后被他甩在桌子上,“我也看上了这块地,烦请修先生割爱。”
受不了香气浓烈的香水,明明一尘不染的指节却被他擦了好几遍,刀叉每用完一次后都被清理干净,重新平行着放在餐盘边。是偏执、强迫症的象征。这类人通常在心理上都有些极端,再联系他手掌心明显的刀口划伤后愈合的痕迹,不难判断出,沃拉斯顿家族干的营生,恐怕危险而不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