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犯人们排着队走进食堂,一个个满眼期待,伸长脖子鼻子一抽一抽地嗅着空气里食物的香味。
过去的驰远根本无法想象,“吃”对一个人能有多大的诱惑。而这一刻,他的心情被各种肉香充盈的快要飘起来:“靠,我闻到炸鱼味儿了!哎你……”
话说一半,对上韩山瞥过来的视线,驰远忽然想起来自己还在和这人冷战,于是话头生生来了个急转:“喜欢吃鱼吗卢光宇?”
韩山:“……”
“你说呢?”卢光宇回头翻了个白眼,“别说鱼了,你就是给我只蛤蟆我都吃的下去。”
“美得你,那蛤蟆,牛蛙可比鱼贵多了!”前边一犯人说。
卢光宇:“我以前不吃那些,太丑,瘆的慌。”
“穷讲究,号里再待几年老鼠肉都馋!”
“……”
见话题被别人接了去,驰远便不再多说,将脸转向一边。
饭后是各监室轮流统一家属会见时间。
没有会见的驰远只能在院里蹲着放风,顺便听其他“三无”犯人聊天吹牛。
他心里惦记着别的事,思索半晌后,扬了扬手:“小宝,过来!”
“干嘛。”
驰远勾勾手指,等人靠近附在对方耳边说:“你有办法让我去一趟礼堂吗?”
“没有。”龚小宝说,“你又想干嘛?”
“……找个东西。”
“什么东西?”
“找着了再告诉你。”驰远看着他,想了想又说,“我中午跟管教给你要两支烟。”
龚小宝一脸狐疑,“你哪来那么大脸?”
“嘶……信不过我?”
“信!”
龚小宝立刻喜笑颜开,眼珠子滴溜乱转了一阵,冲驰远一挑眉:“那这样,待会儿我和警卫说话,你到我附近转悠,显眼点。”
“成。”驰远起身,拖起另一边晒的快要睡着了的卢光宇:“起来,锻炼锻炼身体。”
“哎,你他妈……”
不得不说,龚小宝还是有点小聪明的,他蹲在那里一直等到值守的警卫站累了,刚找了个窗跟靠坐下,他便立刻蹦起来跑到对方跟前,说自己帽子昨天可能落礼堂了,想去找找。
警卫让他中午再去找,他说现在头冷,感觉要感冒……最后,被磨的一脸不耐烦的警卫将目光移到院子中间两个精力过剩在做俯卧撑的青年身上——
“哎,你俩!跟他去礼堂找帽子,快去快回!”
驰远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灰:“是。”
进礼堂时有近处巡查的狱警跟着他们一起进去,三人不方便说话,龚小宝到场下顺着摆好的桌凳一排一排地找,驰远和卢光宇到舞台附近找,顺便观察那架射灯的异样。
昨天彩排的时候驰远基本已经确定,齐越森如果要搞事情,那么他的目标,很可能是从那个位置上台指挥的韩山。
“电线。”卢光宇声音很小,只两人能听到。
驰远眸光一动,顺着射灯连着的电线看去,就见灯尾接入线槽的一段明显比昨天长了一些……
“行了,找不着就别找了!”狱警皱眉看了眼时间,这样找东西一看就是盲找,都没个方向,“好好想想,是不是落别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