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驰远和狱警打了报告,说要问问管教床位换多久,于是跟着组长过去,龚小宝要一起,狱警没批准,他拉住驰远再三交代,让他求管教收回成命。
结果,白搭!
驰远说不清自己跟上去的原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他还是怕误会韩山,想问清楚。
然而走到近前,他却选择不光彩的偷听了一耳朵。
好了。
没有误会,多此一举。
见人走过来,驰远懒懒的瞟了他一眼,端起盆子走开,几乎要实质化的不爽让韩山忍不住扯起一个苦笑。
谁说这家伙生气看不出端倪的?
这次驰远没再装无事,因为他真的生气了。
原来上次几句争执后的那个热水袋不是示好,韩山也在跟他置气。
妈的。
老子这几晚可没占你便宜,你倒好,跑管教那里装可怜告状去了?!
算老子看走了眼……
驰远的低气压持续到第二天。
明显到一夜如履薄冰,睡出两个黑眼圈的龚小宝都看出来了。
实际上大家并不太能理解驰远生气的点,按理说一个人睡左右不沾更自在,尤其是和组长邻铺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最后勉强算做是驰远被人嫌弃的自尊心作祟。
监室众人都值过夜班,了解他睡觉爱往中间挤,韩山大概是跟季长青反应了,才有了昨晚的事儿。
嘁……
这也叫事儿?
礼堂从搬到新监区还没使用过,只上次在这里搞过一次排练,房子里阴冷,四周回荡着新房特有的空旷回响。
驰远从昨晚开始就没再和韩山说过话,回应别人也冷冷淡淡。
卢光宇哼唱着《孤枕难眠》溜达过来,假惺惺的表示了一下关心:“哎,用不用安慰你两句?啧,你说我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趁虚而入啊?”
“那你抓紧入,我给你呐喊助威。”驰远把舞台一侧的落地灯罩擦的锃光瓦亮,“再晚了哪天人家一个不开心把你踢别的监室去。”
卢光宇那双懒散的眼睛精光一闪:“那我想从你这儿入,你愿意跟我好吗?”
“操。”驰远一脸鄙夷,“你他妈能不能立场坚定一点?”
卢光宇胳膊搭上他肩膀,笑道:“对我来说坚不坚定没差别,倒是你,怎么欲擒故纵还把自己给纵郊外去了?”
“……”驰远被这话给气笑了,抬起手冲门口狱警喊,“报告管教,卢光宇偷懒!”
“你大爷……”卢光宇咬牙切齿,冰凉的手在驰远后颈捏了一把,低头去擦灯座。
狱警瞪了他们一眼,懒得搭理。
驰远勾唇,收回视线时看到一旁监工的韩山也在看着自己,没有表情,但是看得出来不太开心。
当然,平时他们组长也很少有开心的表情。
他装做不查,转过去去擦旁边的桌子。
韩山试图仔细感受自己此刻的心情,这是一种陌生的感觉,肺腑像装了颗雷,再不拿出来就要爆炸了……
“驰远。”他无视周围狱友若有似无的偷眼探究,直接喊人,“跟我去把设备搬过来。”
“不去行吗?”驰远抬了抬眼皮,像个叛逆的刺头学生:“我们这组只负责舞台。”
韩山脸色微沉,“不行。”
驰远不情不愿,在韩山的底线上保护自己最后的倔强:“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