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卢光宇意味不明的一眼……是的,或许还有卢光宇。
他后悔那晚一时没控制住的口不择言,同时也对自己感到困惑。
作为狱友,驰远会不会从监狱沾染什么坏习气,以后找男人还是找女人,都和自己关系不大。
不是吗?
敲开办公室的门,正伏案工作的季长青翻了个白眼:“干嘛?又来补觉?”
韩山垂眸:“嗯。”
“真是惯的你……”
季长青一脸的不乐意,但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把自己垫腰的抱枕扔到沙发上:“昨晚又失眠了?”
“嗯,谢谢管教。”韩山没多废话,把抱枕垫在沙发扶手边,躺下,闭上眼睛。
狱友连着三晚梦里抱着他发晴,可堂堂二监组长,狱中一霸,不但没敢把那耍流氓的家伙弄醒,还一个不查差点被带歪了……
可见,像自己这般定力的人都防不胜防,驰远没心没肺,受卢光宇影响性向扭曲的风险更是极大的!
“白天不够累吗?还学会失眠了,想什么呢?”
季长青的声音打断他的思虑,韩山眉头缓缓解开,放沉呼吸,发出轻微的鼾声装睡。
装着装着没一分钟便睡着了。
季长青抬头,皱眉盯着韩山看了两秒,然后放下笔起身。
后天就是元旦,上午家属会见,她要是看着自己弟弟脸色憔悴,得多担心啊?
监控室的拼接屏几乎布满整面墙,控制台前坐着四名值班干警,见季长青进来起身打了个招呼。
“季书记。”
季长青抬手示意他们坐:“调一下402屋里左边的监控。”
“好。”
显示器上一个分屏被选中放大,几个画面有移动的时间节点被挨个点开,除了其他人起来上厕所,和距监控较近的犯人夜里翻身之外,剩下的就是韩山的各种辗转反侧——
凌晨四点,他坐起身,搓了搓脑袋又躺了下来。
凌晨三点半,他把枕头拿开,放在被子上压着自己。
凌晨两点,他把什么东西从被窝里丢出去,然后翻了个身……
此前,他隔一会而就抬手抖擞一下被子。
监室里左右两个摄像头,驰远的床铺刚好被韩山上铺挡住的一部分。
“嘶……”季长青摩挲着下巴:“设备2也打开。”
另一个画面调出来,驰远后半夜睡的很安稳,而两点前,他的铺位有一半是空的,整个人抱着被子滚到两张床中间,大概是不盖被子冷,便一个劲往韩山那边挤,而他只穿着短裤的身上,时不时会搭上来一片被子,只是没多久就被他一抬腿夹住……
季长青无语。
值班狱警也乐了:“靠,这谁啊?没见过哪个在下监队待过的犯人睡觉还能这么豪放的。”
“韩山这几年脾气这么好了?”
“操,这是硬给磨的,有一天晚上我和师父值红眼班,我一个哈欠打了一半,就看见监控里有人被一脚踹地上了,给我笑的都不困了!好像就是他俩。”
季长青:“……”
被人当了西洋景的驰远毫无所觉,此刻他正把龚小宝拉到一边吹胡子瞪眼——
“你他妈是不是有毛病?什么玩笑都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你说的,玩嘛!”龚小宝委屈,“你也没说不让我跟别人说啊……再说,你看最近这帮人多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