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戴着手铐被押到公安局,我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下……”
抢银行是重罪,审讯的时候,他怎么严重怎么说,说抢银行是在监狱里就预谋好了的。
“你可以找吴颖,他不会不管你。”
驰远知道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可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法院的判决还没下来,但是他猜想最少也得十年往上,加上龚小宝是累犯,偷窃强奸数罪并罚,自然是从重量刑。
“他管不了我,我自己都管不了我自己。”龚小宝又笑了,“但是管教能。”
“……”
“远哥,其实我挺想你留在这里陪我的,可你不一样。”龚小宝搓了把脸,“你肯定很快就能出去,出去以后别再犯傻了,不值。”
驰远无奈笑笑,觉得两条腿最后那点余温已经散尽,冻得有些发麻。
他深深呼出口气,拍了拍龚小宝肩膀示意他起来回屋:“好了,以后再说这里别再惹事生非了,日子这么长也不是容易混的,平平安安最重要。”
“嗯,我本来也不爱惹事儿……”龚小宝笑的有点不好意思,眼睛里却有光点闪动,“这回判的时间长还不能减刑,我肯定会好好混,监狱就是我的家,管教就是我亲人!”
“……”
驰远心情复杂,颤巍巍站起身。
蹲久必麻麻久必残,他手托后腰慢吞吞踱回到监室。
杜军脑袋还在一点一点的啄米,值夜的点还剩半小时,龚小宝拉了只板凳出来坐在门口继续熬。
往后漫长的日日夜夜,对别人来说痛苦无望的煎熬,可他在这里找到曾经奢望的踏实和安稳。
驰远心里一边感慨,一边蹑手蹑脚上床,小腿在冰冷的被窝里划拉了一圈……
嗯?热水袋呢!
他疑惑地坐起来掀开被子,翻翻褥子,趴到床边看床底,都没有。
怪了……
驰远又仔细寻索一番,确认暖水袋不在自己床上。他缓缓躺下,盯着邻床的男人的看。
韩山睡得安稳,并没有醒过的迹象。
他眉心舒展,挺直的鼻梁右侧,凸显出一条细而蜿蜒血管,平时看不到,这会儿因侧躺将薄薄的皮肤微微撑起。
这画面很容易让心术不正的人联想到别的。
驰远唇角微微勾起,要不是经常偷看对方的睡颜,他怕是会被这张恬静而性感的脸骗过去——
韩山真的睡着时眉头有一个拱起的弧度,常给人一种马上就要睁开眼睛的感觉。
但是现在过于“安详”了。
驰远舔了舔嘴唇,想起和卢光宇打的赌。
他已经不再相信卢光宇说的移情别恋的鬼话,否则今天那一出他是作给谁看的?也许某种程度上,他们确实是一类人,都会被韩山孤傲的气质吸引,会想要剥开这层“道貌岸然”,看看里面是怎样的光景。
驰远屏住呼吸,慢慢伸出一只手小心地捏起韩山被子边,手指一点一点探进那片暖融融的空间。
像靠近太阳,他全身的神经都亢奋起来,不知道接下来是手被扭断还是人被踹飞……
都无所谓,自己只是找热水袋而已。
驰远觉得他已经变成那个盯着钢筋的龚小宝,有些念头一冒出来再想不了其他。
冰凉的指尖碰触到热烘烘的皮肤,烫的驰远心脏噗通乱跳。
与此同时,韩山的身体却被冰的倏然一僵,驰远反应极快,立刻大大方方在那片摸索起来——
韩山柔软干燥的大腿内侧,绷起的大腿外侧,隔着短裤触感紧实的臀部……
“啪”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