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的噪音。
韩山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那颗泛青的圆脑袋,感觉晚上散去的那点郁结又堵上来了。
妈的……
这小子怎么这么小心眼?
幼稚。
这天之后,驰远开始有意与韩山保持距离,那种矫情吧啦的疏远,不光韩山难受,连季长青都看出来了。
周末放风,他把驰远喊过来,问:“怎么,对组长有意见?”
驰远:“报告管教,没有。”
他想了想,又说:“这不龚小宝老说我们那什么吗,影响不好,我避嫌。”
季长青嗤道:“避嫌?想避嫌我给你们调换个联号搭子得了呗。”
驰远心里“咯噔”一下,这可不行!
“好啊。”他面上露出喜色,“和组长联号压力太大,早就想换了。”
季长青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全监室除了那几个成了精的长刑犯,就数你奸,换个人不都得被你哄得团团转,相互包庇偷奸耍滑还跑得了?”,
驰远哭笑不得:“管教,我不是奸,我只是性格好,人缘好一点而已……”
“人缘?”季长青像是听到什么笑话,“驰远,在监狱处多少朋友都没用,出去以后你们只会出现在彼此的噩梦里,记住,多干活少说话,明白吗!”
“明白。”驰远态度端正,“您说的对!”
“想换搭子,想得美!”季长青白了他一眼,背着手离开。
驰远抿着嘴唇忍了半天,终于低笑出声——
组长,以后,就跟哥们锁死吧!
雨连着下了一周,球场修建的事情终于提上日程,而距离龚小宝出狱,还有三天。
这天中午,监室里壮丁们在后院铲场地 。
龚小宝蹲在墙边偷懒,目光则像锥子露出了尖,一看就是又在打什么主意。
驰远走过去,脚尖在他屁股上踢了一下:“想什么呢?”
“我能想什么。”
驰远拄着铁锹看向不远处的高墙:“马上就要出去了,找个正经事干吧,怎么还不能养活自己。”
“什么是正经事?”龚小宝抬起脸,“在监狱里混了这么些年,我能干什么?连条狗都不如。”
驰远失笑:“你对自己认识挺深的啊!”
龚小宝没好气的嗤了一声。
“我举报你你不生气?”他忍不住问。
“生气。”驰远说,“感觉良心喂狗了。”
龚小宝笑了:“那你也举报我啊!”
“我不想举报你。”驰远说,“我想让你出去。”
龚小宝闻言脸上浮现出忿忿的委屈,然而不待他无理取闹,驰远弯下腰,小声说:“出去帮我办件事。”
“办事?”龚小宝一愣。
“对,我给你钱。”
“……”
场地不合适,驰远的话没能继续说下去。
龚小宝抓心挠肝的等到驰远傍晚下工,晚饭一吃完就拉着他去了图书室。
杜军和韩山自然得跟着,龚小宝也不避讳,急赤白脸的追问什么事。
两人坐在一张桌上,韩山立在书柜前随意翻看着一本修仙小说。杜军不识字,站在窗口盯着外面的岗楼看。
“我记得以前跟你说过,我是冤枉的。”
图书室这个点没什么人,驰远第一句话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余光留意着韩山的反应。
龚小宝眨眨眼:“你说过吗?”
“说过。”驰远斜了他一眼,“我那不是开玩笑。”
“……”
他神色认真道:“你记好,乔阳第五中学,高二7班有一个女生,叫江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