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最好了。”
宋离还真让人备了清酒,又叫人拿了隔热的食盒,将一整只后腿都割了下去,交给了张冲,这是给谁的自不必说,张冲立刻着人秘密送往了别院。
李崇看到张冲的背影这才开口:
“我赐了许安一套宅院离你这里隔着两个街口,是个大三进院落,虽然比不上五进那样大,但是离你这里近,又是修缮最好的一个,不需要大的改动就能搬进去,等过几日他正式搬府,也算是乔迁之喜,你亲自去瞧瞧。”
宋离知晓李崇总是在想着让他和安儿多见一见,不过他还是打趣开口:
“陛下,新科探花虽然金贵,不过他的乔迁之喜怕是请不到我亲自去呢。”
李崇啃羊腿的动作都是一顿,随即笑了出来:
“还真是,历来这新科探花任职高也高不过六品去,哪里能劳动我们宋督主亲自去?不过你弟弟策论中不是写的好嘛。
用人夫拘于资格之先后,牵于历任之久近。
朕深以为然,这一届挑出来的前三甲,我都不想着他们先去翰林院,现在我手上正缺人,没的功夫给他们去翰林编书修书,许安我想让他去户部跟着韩维。”
宋离知道李崇意在改革,日后盐税,河道都需要人,从户部开始确实是一个很好的起点,尤其韩维此人确实是个实干之人,也是在最一开始便入了李崇眼的人,想来这个去处李崇已经思虑良久,想到自己日后的打算,倒也安心。
宋离身子不好只喝了一杯清酒,倒是李崇在他这里一会儿尝尝桃花酿一会儿试试那个仙人醉的,喝了好几种,给自己喝晕了,天色也晚了明日没有朝会,他便纵着李崇宿到了自己府中。
李崇酒量其实很好,只是这个身体的酒量一般,而且喝的杂了些,这才晕乎着犯困,宋离着人扶抱着他进去,废了一番功夫给他洗漱才让人躺下。
他坐在榻边瞧着那个喝多了很好哄,呼呼睡着的人眼底温润间也带了两分不舍,抬手用手背轻轻贴了一下他的脸。
这才起身到了外间,张冲早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去书房说吧。”
宋离到了书房招呼这张冲也坐下,沏了一壶热茶:
“府里的帐拢的怎么样了?”
这些日子张冲其实并未一直陪在他身边,李崇之前给了张冲能够自由进出宫的手令,所以早在大半月前,他吩咐冯吉将眼线暗探从直廷司摘出来之时,便同时让张冲回府理好这些年府中的账册。
“已经都理的差不多了,这些年收的各地官员的孝敬,贺礼,宫中的赏赐,除了暗中为赈灾花出去的还有给安哥的府中剩不少呢,各地店铺,田产也一一打理清楚了,督主怎么忽然想起来理这些了?”
张冲在他的身边伺候多年,算是非常了解宋离的人了,这些日子他就总觉得心里头不安定,冯吉那边的消息他也是打听的到的,他总是隐隐感觉宋离是在做些什么准备,而且有意在瞒着陛下。
想到如今在隔壁安睡的人他心里头也不安,那毕竟是皇帝啊,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如今事事依从,难保来日不会有什么变故,君恩难测,难道是督主在暗中做什么准备?
宋离微微仰首,深深叹了一口气:
“如今周家平反,安儿高中,都无需我再操心了,原本想着到了此刻我便可以做那最后一件事儿了,只是如今颇多变故,清撤直廷司这才押后了些,但是这直廷司终是不能留的,而宋离这个人也当随着直廷司的瓦解认罪伏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