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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床比较简易,除了个方的枕头连个靠的地方都没有,李崇只好让人靠他身上,让那人的头就枕在他的手臂上。

赵成不知里面情况如何,也不知道这陛下亲自审问宋离要怎么个审法,只能一直在门外候着,想爬门上听听又没敢,直到太医过来他这才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应了一声这才跟着进来。

只是他进去之后整个人就愣在了门口,这,这是什么情况?只见那身着玄色龙袍的陛下坐在床榻边上,他怀里扶抱着的人是,是宋离?这,不是说要审讯吗?怎么审到床上去了?

李崇刚刚给那人喂了水,他也没有经验,喝了一半洒了一半,两人身上都挺狼狈的,看到太医过来才开口:

“过来把脉吧。”

顾亭知道宋离被下了牢狱,因为那前一天宋离便问他要了提精神的药,这一次过来心都已经快提到了嗓子眼。

就那人的身子哪经得住在牢房里折腾?只是眼前是什么情况?床边坐着的人是皇上?

他快步过去,这才看到这位陛下手里还拿着一个锦帕,好像,好像在给宋督主擦脖子上的水,李崇一时之间也有些尴尬,只好将人重新放回床上盖好被子,走到了一旁的桌边坐下。

顾亭最了解他的身体,不过每次把脉依旧是惊心动魄的,李崇也不知道宋离到底是有什么老毛病,看着顾亭收回了手这才问出声:

“怎么样?”

“陛下,督主脉象既沉且迟,体内寒凝气滞,是风寒入深的情形,加之督主毕竟身子不比常人,这寒气在他体内总要比寻常人严重些。”

李崇眉头有些蹙起,他知道这太医说的宋离身子不比常人是什么意思,这太监严格意义上都能算是残疾人了吧?

毕竟少了一个器官,怎么可能和正常人比?难道这人老是说的老毛病也是那手术给落下的?

“他现在高烧不退,这样下去不行,上次那个阿司匹林呢?带了吗?先给他用上。”

他虽然是没学过医,不过这么多年的生活经验是在的,人可不能这么高烧着,时间长真的拖出什么并发症在这个时代可就麻烦了。

“带了,臣这就给督主用药行针。”

顾亭立刻拿出了药箱,李崇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

“朕瞧他脸色一直不好,他说是老毛病,这是什么老毛病?”

顾亭拿药的动作一顿,只觉得天子的心思真是恩威难测,他自是不能当面谈及那毒,只能拱手答道:

“陛下,督主先天便体弱一些,心脉有损,后又伤了身子,所以瞧着比常人弱了两分。”

心脉有损?宋离有先天性心脏病?古代说的心脉是心脏的意思吧?

他立刻看向了床上还在昏睡的人,心底瞬间就沉了一下,甚至冒出了一个念头,若是早知道他心脏不好,怎么也不能将他关到牢房,万一猝死了呢?

看着床上还没醒来的人他忽然就有了两分焦虑:

“不能医治吗?你们太医院回去商量一下,拟个办法呈上来。”

李崇说话的样子不似作假,这反倒是让顾亭的心中都有些打鼓,宋离中牵机的时候陛下应该才刚登基,所以他也曾在心中猜过,这等皇家密药很肯能是出自先帝之手,不过那红蔓恐怕就当今陛下脱不开关系了。

陛下之前磕了头忘了许多事儿,所以这是将给宋离下毒的事儿也给忘了?现在他看着这位皇帝陛下似乎是真的信了宋离只是心脉有损。

“是,陛下,臣等定尽力。”

他找了阿司匹林出来,只是榻上的人现在还昏睡着,他只好上前唤了两声:

“督主,督主?”

宋离烧的迷迷糊糊,只是听到身边有了声音,微微拧眉却没有醒过来,顾亭下意识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天子,李崇正巧也看到了他,干嘛?让他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