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都御史,
多似景山猪。
陛下,您如今看到的三公,尚书不过是冗杂官吏中的冰山一角,六部九卿上上下下,这样位为虚衔的人不知凡几。
有些人臣是连见都没见过,但是到了发俸的时候,在人就会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啊。”
这话说的实在是再实在都没有了,李崇干了多年的审计,自然知道只领工资不干活的人到哪都少不了。
不过现代他审计的是公司,公司养的起,愿意养他也没有话说,不过此刻那些光吃饭不干活的人,很显然已经快拖垮大梁原本就要耗竭的财政了。
“此事有多久了?是从王和保开始的?”
“王和保之前每一任的首辅,总会惠及些官吏,不过从前多是为一些被贬谪的官员说话,挑些能干的入京,从王和保做首辅后才开始惠及那些资格老的朝臣。”
李崇明白这是王和保拉拢人心的招数罢了,用国库的银子做人情,美名都落在了他头上,日后他若是遇到什么,这些身处高位的三公六部又如何能不为他说话?这朝中王和保的势力确实非同小可。
李崇想起了什么开口:
“这些被王和保提携的老臣都为官如何?”
若是真的有为官清廉的干吏,迫于时局和运气未能高升他倒是不会说什么,若是那些庸庸碌碌,乃至官场的油条子,那便不要怪他了。
韩维终于从怀中拿出了藏了一路的折子:
“陛下,这是臣自己理的一些冗沉官吏的履历,还请陛下过目。”
李崇看了看他,接过了折子:
“韩大人这折子已经捂了多年了吧?”
韩维立刻拱手:
“陛下明鉴,臣确实捂了多年了,没想到这折子还有能得见天颜的时候。”
李崇翻开这本厚度不薄的折子,上面都是刚才那些熟悉的名字,内容让他舒畅了不少,详细到,此官员是哪年的进士,历任官职,在职期间的主要政绩或受到的贬谪,字句虽然不多,但是切中要害。
韩维应该是大梁中最想要裁撤这些官员的人了,所以这些履历也难免会夹杂一些他个人的主观意愿,李崇也并未全信,但是他也知道,按着韩维的为人,这上面的履历也至少有八分可信。
韩维看着李崇看折子的脸色越发沉,终究也怕这年轻的天子沉不住气,所以还是劝了一句:
“陛下,官吏冗杂一事已经历经三朝,冰深非一日之寒,朝中官吏大多连有姻亲,关系盘根错节,陛下毕竟年轻尚未亲政,这老臣不能轻动,还是要慢慢图之为好。”
今日他冒险进言本也不是指望这位年少的天子能有什么立竿见影的动作,只是天子终会长大,他看的出如今他眼前的天子,终有一日会哮鸣九天。
李崇抬起头,这些他自然心中有数:
“韩卿放心,顽疾缓治的道理朕懂。”
韩维心中慰为安慰:
“陛下,如今当务之急还是要筹措出银两来赈灾,灾民不安,则京畿难安,不过赈灾虽重,但是臣还是不赞同葛大人提议的先挪用工部的河工款。
工部为运河清淤的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