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及看一遍那些男宠的脸,金赤又把她的视线挡住了。
东霖是见过这种场面的,她平静地上前说出了他们此行的目的,红真边听边摆弄着她的指甲,直到东霖说完,她才抬起头来。
“这事儿说难也不难,不过东城那人是个死脑筋,你们如果想取得他原谅,得付出相应的代价才行。”
说罢,她朝着樊小天的方向看了一眼,锐利的目光扫过樊小天的脸,竟直接将他吓晕过去。
“真是废物。”红真小声嫌弃,起身下床,“来都来了,吃过晚饭再说吧,我也饿了。”
她一走,那些男宠也在她身后列成纵队,像披上了一层巨大的白色拖尾。
陶知意既惊叹又想笑,趁机把他们的脸都看了一遍。
都俊美,但是俊美得没有特色,清一色的细眉薄唇,娇弱柔美,看多了有点腻。
她看了会儿便失去了兴趣,转头看了眼东霏,眼睛得到了净化——还得是这种有辨识度的帅哥更养眼。
红真带几人来到宴客厅,东霖奉上了她们带来的美酒,终于让她露出了笑容,大手一挥,数个男仆便提着菜上来,放到他们各自的小桌前。
陶知意喜欢尝试不同的食物,但对魔界这种不经处理的新鲜肝脏实在接受无能,那股血腥味刺激的她想吐。
她皱了下眉,红真便向她面前的男仆使了个眼色,那人便把桌上的肝脏撤下,不一会儿又有一人过来,换上两道炒的色香味弃权的小炒。
比焦琼做得糕点还要模糊的配色,一时间陶知意竟看不出来是什么原料做的,不过比那些鲜血淋漓的肝脏要强点。
身旁的男宠给她斟酒,长袖覆在手背,露出的修长的手指,像清澈湖水中长出的白莲,他的手顿在空中,陶知意顺着他的手指向上望去,呼吸一滞。
这人她刚才没见过,不然绝不会忘记这张脸。
在红真一众偏柔偏弱的男宠中,此人不仅五官硬朗,轮廓清晰,气质也是完全不同的,朝气蓬勃,眼眸清澈,长发简单地束在脑后,如山间明月,谷中清风。
陶知意愣愣地看着他,他也转头对陶知意轻笑,似狂风骤起,吹落桃花雨。
“姑娘,请。”
略有些沙哑的少年音将陶知意唤了回来,她脸上一热,匆忙举杯掩盖自己的失态。
温酒入喉,辣的嗓子疼,陶知意皱着眉,回味着他刚才的声音,突然觉得有点耳熟,像在哪儿听过。
她转过头去打量他,但对方冲她一笑,又把陶知意的思绪冲了个稀碎。
红真吃得可真好。她不由得感叹。
她酒杯空了一半,那人又迅速给她满上,热切真情地盯着她,陶知意只得又喝了一口。
“师妹。”对面的金赤传音给她,“别喝了,误了正事。”
“我没想……”
陶知意没说话,两人的传音断了,金赤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她也同样疑惑。
两人又试了几次,依然没能建立起传音,只能作罢。
红真左右各拥着个男宠,目光从台下扫过,豪饮一整坛酒后,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嗝。
“你们此番也算是有诚意,蓬岛竹林的百年陈酒都能弄来。说罢,你们想怎么解决此事?”
东霖二人正对着面前的肝脏发愁,见状抬起头来,问道:“城主以为,怎样比较稳妥?”
红真伸出两根手指:“两个办法,第一,以命抵命,这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樊小天刚醒过来,听到她这么说,又一头栽了下去,东霏一个酒杯砸过去,把他砸醒。
金赤眉心微折:“第二呢?”
“第二,去赔礼道歉,接受他们提出来的赔偿。”
东霖:“我们此行是做好了完全准备来的,无论是钱财还是物资,我们梨花寨都心甘情愿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