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那道缝隙,令玄看见她出门,只觉心烦意乱,腕上的黑雾觉察到他的变化,开始在手臂上游走。
他将那面镜子扔到床下,封脉压制着那股邪气,飞身去往素心谷。
*
见他又来,焦琼很惊讶:“昨日不才泡过?难不成又严重了?”
令玄没讲话,直接踏入了冷泉中
焦琼在外面喋喋不休:“你师姐今日才来过,说让你不要泡的那么勤,对身体不好。你今日又来,让我怎么跟她交代?”
随着寒气包裹全身,令玄长舒一口气,似乎没那么烦躁了。
“你还没回答我呢,是不是更严重了?”
令玄想了想,他最近确实有些奇怪,便答道:“我老是控制不住,想对师姐和她身边的人发脾气。”
焦琼思索片刻,说:“或许是邪气马上就要拔除,它觉察到危险,正想法设法地蛊惑你。你受了它的影响,它才会更强大。”
“或许吧。”
令玄摸着心脏,为自己近几日的异常找到了原因。
他是被邪气影响,才会这样,见到陶知意就心烦意乱,连带着也不喜欢她身边的人。
归根结底,是陶知意太讨人嫌了。
找到答案,令玄心安许多,姿态也跟着放松下来,指尖搅动水流,不知不觉写下陶知意的名字。
焦琼的声音还在传来,“你若是情绪起伏特别大,要不要来素心谷住些时间?越是最后的关键时刻,那些邪气越会拼命蛊惑你,如果你思绪不坚定,被它控制,伤了人怎么办?”
“不必。我能压制。”
小小邪气,还没强大到能控制他的程度。
外面安静了许久,就在令玄以为焦琼已经走了的时候,又传来她犹豫的声音。
“伏萤姑娘,我能问你件事吗?”
“说。”
“你和掌门,从前认识吗?”焦琼低着头,粉纱绞进了手指中,“我今日去见他,他还特意问起你的病情。”
“不认识。”令玄回答得果断,“从没见过。”
“他好像很关心你……听说在拜师大典上,他还要收你为亲传弟子。莫哥哥已经许久不收亲传弟子了。”
“那是他的事情,我拒绝了。”
“你为什么要拒绝他?他是掌门,在大庭广众下被拒绝,肯定会觉得难堪。”
“……”
令玄从冷泉出来,看到低头立正像在罚站焦琼,轻轻摇头:
“与其关心他,不如关心一下自己。”
“你被那些人议论难堪之时,他管过你吗?”
“……”
焦琼一顿,颗颗饱满的泪珠砸在了裙摆上。
令玄冷漠地看了一眼,转身欲走,焦琼抬手擦了下眼泪,露出腕上亮银镯子。
他停住脚步,问:“你腕上的镯子,谁送的?”
焦琼还在委屈地哭,没听清又问了一遍,“啊?”
令玄指了指她手腕,不耐烦地问:“镯子,谁送的?”
“陶知意给的。”
“……”
刚才泡的冷泉白泡了,令玄只觉体内气血翻涌,咬牙切齿道:
“她什么时候送你的?”
如果是从前送的,他可以既往不咎。
“今日。”焦琼说着,晃了晃手腕,“她说这种款式刚好可以卡主储物石,方便携带。金赤师兄那里也有一个,她也送你了吗?”
令玄没说话,转身又进了冷泉之中。
焦琼顾不上哭了,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