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意乐呵地赞她:“元露姑娘真是见多识广。”
伏萤当她是客气,翻窗跳进了酒楼,陶知意紧随其后。
掌柜的醒来后,额头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因沾了些泥土,显得有些狼狈,陶知意正往他头上撒药。
“醒啦?”陶知意对他笑笑,吓得掌柜两眼翻白,差点又厥过去。
伏萤站到他面前,语气冷淡:“我说过,酒楼有妖怪。”
掌柜盯着她的脸,眼睛都发直了,听见她开口,才知是那日来闹事的女子。
他的目光在陶知意和伏萤脸上扫过,屈身跪了下去,语气激动:
“仙子!菩萨!道长!求求你们,救救我夫人,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仙子……”
“行了。”陶知意把他的瓜皮帽扣到他头上,“先带我们去看看你夫人吧,她现在什么情况?”
“姑娘有所不知……”
掌柜夫人的异常,约莫半个月前就开始了,她参加一场宴会回来,便有些神思倦怠,整日睡到午后才起。
起初他们并没在意,只当是春日困乏,但这几日她睡得时间越来越长,睡到午后,用膳后便再次睡去,直到掌柜回家她都不一定能醒来。
他们找了大夫来诊治,也看不出什么病症,甚至她在诊脉时都能昏睡过去。
掌柜:“两日前,她睡了整整十四个时辰,若不是她还有呼吸,我几乎以为她已经去了……我和母亲费劲把她叫醒,她却突然对我破口大骂,怪我扰她清梦,骂完后又痛哭流涕,说她并没睡着,意识是清醒的,能感知到屋内有人来往,却无法醒过来。”
说着,他抹了把眼泪:“我又找了大夫,大夫劝我去找吴道长。吴道长来看过之后,说我夫人是被妖怪缠上了,还说妖怪就徘徊在邀月楼中,想要救她,就得拿我夫人贴身的衣服来酒楼祭拜。”
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又担心又害怕,亲眼看到妖怪后,心脏都差点吓了出来。
伏萤冷言道:“那个吴道长是骗子,你用来祭拜的那些衣物,是不是都落入了他手中?”
掌柜微愣,点头:“他说要拿去驱邪。”
陶知意:“呵,不仅是个骗子,还是个变态。”
掌柜辩解:“可我刚刚真的见到了妖怪。”
陶知意:“那是误打误撞,那妖怪恰好经过而已。”
“……”
掌柜瞳孔骤缩,哭道:“那我夫人可怎么办啊!”
“她只是被妖怪吸食元气,暂时死不了。”伏萤顿了顿,又说,“但这样下去,一定会死。”
掌柜的眼底刚燃起的一点希望又烂的稀碎,他哇哇大哭:“那怎么办啊——”
陶知意看了伏萤一眼,掌柜哭得那么伤心,她都有些于心不忍,偏这位元露姑娘面色平静,情绪半点没被影响。
这个冷淡的性格倒是很像一个人。
“你别哭了,既然你遇到了我们,说明天无绝人之路。”陶知意拍拍他的瓜皮帽,“待我们抓到那个妖怪,你夫人自然有救。”
掌柜的展露欣喜的神色:“那就多谢二位姑娘,如果真能救下我夫人,我周八匹当牛做马,也要报答姑娘恩情。”
陶知意唇角抽搐:“名字倒是不错。”
周八匹扶正帽子,露出憨厚的笑容。
两人跟着他回了家,陶知意给周夫人贴了张符咒,暂时稳住她的元气。
出了周家,她问伏萤:“下一步咱们该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