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什么事便叫人来寻我?。”他?话里话外俨然是把孟禾鸢划分为自己的人,气得孟景洲险些上去掀了他?。
孟禾鸢却摇了摇头:“不用了,以后都不用了。”
颜韶筠蹙起了眉头:“什么意思?”
孟禾鸢水眸盈盈抬起,眼中是他?从?未见过的疏离和淡漠,他?心中自前几日起那不舒服的感觉愈发的浓重?,几乎呈翻江倒海之势,孟禾鸢淡淡笑了笑:“颜公子,就到这里罢,往后我?们莫要再见面了。”
颜韶筠一怔,复而气笑了,半响后,他?定定的看了她一眼:“这是你心里真实的心思?”
孟禾鸢没有犹豫,点了头。
从?未有过的燥意迫使他?想箍着她问?清楚,他?不信,但现在显然并不是刨根问?底的好地方,他?额角青筋跳了跳:“好,真好。”
听?到他?这般说,孟禾鸢没有意识到他?的情绪,只是以为他?很痛快的松了口,仿佛有什么包袱卸下来一般轻松,她平静淡淡点头:“我?走了。”
说完就转身向她父兄而去了,没有给他?留一个眼神,她的背脊挺直,仿佛终于又做回了宁折不弯的青竹,离他?越来越远。
颜韶筠垂在一侧的手掌越攥越紧,眉头拧的紧紧的,复而又松开,疲惫的摁了摁眉心,开始思虑他?这几日哪儿做的不够好,叫她耍开了性子。
她分明不是这种性子,怎的如今也这般,颜韶筠一时难以习惯她不乖顺的态度。
他?回到东府时承受着下人们异样?目光的洗礼,神色自若,没有任何不适,管事的弓着腰到他?身边:“爷,郡主在明知?堂等着您呢。”
郡主和他?父亲昨日将将回来,他?并不在,估摸着早就等上了兴师问?罪,颜韶筠神色冷淡的拐到了去明知?堂的路。
屋内气氛凝滞,大房三房都坐着,郡主扶着额头疲惫的看着他?,冷声:“你还有脸回来。”
三老爷和稀泥:“母亲莫发脾气,小心伤了身。”
颜韶筠不说话,但神情就是一副没有认识到错误的模样?,颜伯庸瓷盏摔到了他?身上,茶水氤氲湿了他?的衣袍,碎裂的瓷盏在他?脚边摔开,怒吼声响彻屋内:“太让我?失望了,圣贤书都读到哪儿去了。”
“我?、我?今日便教训你这个不肖子孙,拿家法来。”颜伯庸瞪着眼吼。
孙氏劝着:“筠儿,赶紧跟你父亲认错,大哥,他?到底年轻,人谁没个犯错儿的时候。”
颜韶筠懒懒的抬起眼皮:“要打?便打?。”
颜伯庸气得踱步,一连说了好几个好,直接让他?跪去了祠堂,拿起家法二话不说抽在他?脊背上,颜韶筠脱了上衣,宽阔的肩膀如紧绷起伏的山峦,沉闷的声响击打?在后背,颜韶筠一声不吭,始终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懒懒的模样?。
祠堂昏暗,唯有几丝光亮透过窗棂泻了进来,在地上氤氲出?一小圈一笑圈。
许久,颜伯庸打?累了,喘着气儿扔掉了鞭子,“跪,你在这儿跪上三日。”
他?背上几乎伤痕累累,皮开肉绽也不为过,隐藏在双眸下的戾气隐隐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