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那信就是送给什么知府公子的?
李秀才不敢想后果,如果纪宁当着那公子的面诬赖他,说他就是因着那封信,强要了他,那可咋办?
李秀才嘴硬,“过去这般久,他怎么可能还会回来。”
江饮冬冷哼一声:“久别重逢,恢复了身份地位,自然是抽不出空拿捏你一个秀才,若是想治你,当不费什么功夫。”
李秀才晓得江饮冬在恐吓他,但不得不信。
纪宁一来两年,众人都以为他没了翻身的可能,李秀才这才把手伸了过去,如今人家重新攀上了高枝,真找他算账,他可没命赔。
高官显赫的人家,他一个穷村子的小秀才,动动指头就能捏死。
江饮冬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根棍子,抵在秀才的大腿上,李秀才抖着腿不敢动,就怕那棍子尖再往前进一寸。
冷厉的声音在李秀才耳边响起,“我说这么多,无非想告诉你,再管不住你底下那二两肉,蹦跶到我的地盘,我就算要了你狗命,还会有人帮我给你收尸。”
恰时,一股凉风吹进巷子,李秀才只觉□□凉飕飕,再次认识江冬子的狠辣,一个农汉子,活生生的土匪头子样!
“晓得晓得,我不招你的人,棍子……棍子快拿开!”李秀才憋着气认怂。
江饮冬闻言反而往里杵了一下,李秀才当即嚎出来,想捂又不敢捂,江饮冬这才收了手。
“当然,想动你这么个烂人,我也不是没旁的把柄。”
江饮冬转身,反手一甩,将那根带着尖刺的木棍插进了树下的泥地里,李秀才看的双腿一紧。
他等江饮冬彻底走远,弓着腰去把那根棍子,一使劲竟然拔不起来,顿时觉得腿间更疼了。
万一这棍子扎的再狠点,自己可就没了快活的本钱。
李秀才气疯了,他转挑着江饮冬离开的时段,怎么就被人逮住了。
江饮冬面上覆着层寒霜,李秀才来找事他不意外,毕竟上回在酒席上落了他的脸面,但他竟然还把主意打在魏鱼身上,只想弄死这烂秀才。
秦兴临走前,江饮冬专门找了他,将纪宁一事说一半藏一半。如他所料,秦兴当真认识纪宁,不仅印象极差,纪宁还同他有仇。
江饮冬这才松了口气。
但想起当初那个诡异预示的梦境,又隐隐生出不安。
有种直觉,纪宁真如他对李秀才所说的那般,还会回来。
江饮冬几步回了铺子,小方守在铺子,魏鱼回了院子休息。
小圆犹豫了下,叫住江饮冬,“江哥,方才来了个客人,夫郎被人欺负了,这会正难过着……”
江饮冬眉心微蹙,说了声晓得了,便撩开帘子,从灶屋进去。
他回来时正巧撞见着魏鱼将李秀才怼的灰头土脸,并未吃亏。难不成前面发生的事,他没看见,小笨蛋真让人给欺负了?
江饮冬进了院子,一眼看见了新买的躺椅上的人儿,翘着脚啃西瓜,吃的汁水吸溜响。
“……”
江饮冬踱步过去,魏鱼听见动静抬起头,下巴沾了一片红红的汁水,张开的小嘴娇嫩欲滴。
“被人欺负了,难过的要吃西瓜来平息?”
魏鱼镇定自若,抬手抹掉下巴上的西瓜汁,倒打一耙,“你又不在,还不让我吃块西瓜解解气啊。”
江饮冬伸出食指,揩掉他鼻尖上沾的汁水,顺着他,“好,是我疏忽了,以后去哪都捎带着你行不行?”
魏鱼哼唧了声,双眼晶亮,语气矜骄,“你还想把我栓裤腰带上,走哪带哪啊。”
江饮冬忍了下:“……我自然是很想的。”
魏鱼被哄高兴了,本就没生气,现下心情更好,“那你就只能想着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