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翠楼的,不是那梁景新,却恰巧是他午时撞见的陌生男子。
那些人凭着给人下了药,便放松了警惕,江饮冬趁着两拨人交接后,从翠楼伙计手里抢了人。
翠楼也有实力不弱的打手,他挨了一拳扛着人跑了,那些人却没追过来,想来是不敢声张。带回来的这人,身份许是被瞒着的。
若是没猜错,那便是梦中帮助纪宁的那位了。
听了江饮冬真真假假的话,江连一阵腹诽。救下人再将人敲晕,指不定要恩将仇报。
床上的人发出一声轻哼,江连侧头看去,只觉得身旁一道人影掠过,扑到江饮冬身上,扒开他衣领。
江连猛咳几声,那两人都没注意到他一般。
“继续扒,瞧到什么了?”江饮冬眼帘半阖,敞着衣领,露出胸口到锁骨的深色皮肤,任人施为。
魏鱼慢腾腾地缩回手,忽然想到什么,又警惕地凑近他脖子闻了闻,而后一副真正乖乖巧巧的模样,在江饮冬面前站的端正。
“闻到酸味了?”
魏鱼不大好意思地摇头,“我没酸,就是怕你真的找了翠楼——”
“我说糖葫芦,”江饮冬看着他发肿的嘴角,“酸甜味的。”
魏鱼嘴角勾了勾,眼底荡出了笑意。
门外有人敲门,店小二送来了宵夜。
江饮冬给江连使了给眼色,江连三两步到床边,拉下床帘,躲上了床。
魏鱼方才进客栈要了宵夜,小二只当他出门逛饿了,睡前想吃点东西垫肚子,倒没起疑。
在门口接了饭食,两人坐在桌边吃了起来,是真的饿了。
而床上的江连,正饱受折磨……
两菜一汤,辣椒炒肉,小葱拌豆腐,外加一道蘑菇汤,不到一刻钟便被两人扫荡一空。
适才想起江连,魏鱼用清水净了嘴,“他是不是在床上睡着了?”
江饮冬走到床前,一把拉开床帘,倏地又合上,魏鱼只来得及看见两道叠在一起的身影,诧异地放大了瞳孔。
江饮冬正准备带着魏鱼撤退,想到那位得罪不起的身份,又返回床边,将被压在床上的江连拽了起来。
素日衣着端庄得体的秀才郎,此时面红耳赤,衣领歪斜,脖子上被刮红了印子,明晃晃一个被人轻薄了可怜书生。
“悠着点,”江饮冬蹙眉,“一个秀才,这点忍耐力都没有。”
江连的一张俊秀的脸涨的通红,声音又急又虚,“他、他是男的!”
江饮冬:“男不男你都不能搞。”
“是我要被搞……”
江连脸色惨白,耳根发红,整个人如遭雷劈。
那男人力气可真大,压的他动都动不了,若不是太丢脸皮,他都要喊出来了。
江饮冬手一抖松了江连的衣裳,差点没憋住,忍了忍,神情严肃道:“咋说话呢,有辱斯文。”
江连心有余悸,从小到大没做这般出阁的事,他在这方面很保守,又因为话本子看的多,对那类忠贞不渝的爱情很是向往,如今被一个男人又摸又抱,虽是没亲着,到底无形的东西碎了一地。
江饮冬咳咳两声,未曾想这对江连打击那么大,倒是对不住他了。
“被男的碰了这么恶心吗?”
江连愣了下,回过神来,发觉是魏鱼在说话,他慢慢呼出口气,有些难以启齿,“倒也不是,他是想对我做那事才……”
“换成哥儿呢?”魏鱼又问。
江连仔细想了想,有些羞赧,“一样的,我既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轻薄了别人,也不想被轻薄。”
床帐内传来一声低喘,三人面面相觑,都是大男人,都晓得这是啥情况。
江饮冬一把捞过魏鱼的脑袋,双手堵他两只耳朵,宽厚的掌心隔绝了外界细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