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马上走。
若这一切都是魏鱼做的,他二叔怎会放心扔了药就放心走,让一个有腿疾不能下床的人照顾他?
江饮冬没纠结,等他好了之后,去二叔家便知晓。
江饮冬还在发烧,自己熬了药,简单吃过午饭便有些困倦,他回到床上睡了会,再醒时还未睁眼,觉察到脸上一道直白的视线,好似盯了他许久。
江饮冬闭着眼,声音含着惺忪睡意,“你这么瞅着,能瞅出一朵花来?”
“他们为什么都叫你江冬子啊?”魏鱼趴在缸边问。
“他们?”
魏鱼一顿,“就是你二叔他们。”
“不晓得。”很敷衍。
“真的?”魏鱼不信。
江饮冬不耐:“他们觉得顺嘴,想咋叫咋叫,我还能捂嘴不成?”
魏鱼嘿嘿笑了两声,“那我不这样喊你。”
“大名好听着呢。”
江饮冬掀开眼帘,魏鱼的声音一直都很动听,此刻尤甚。
“多喊两声听听?”
“噢,”魏鱼小嘴动了动,发出蛊人的轻唤:“江饮冬……”
晚饭时分,不见二叔家来人,饭罢,江饮冬有些疑惑,但到底懒得出门,这两日都想歇一歇。
因着他落水生病,昨个魏鱼已经和张成业知会了,这两日不再做凉皮。
夜间两人相安无事,魏鱼想让江饮冬睡个好觉,便维持着尾巴待在水缸。
腿的事,明日等江饮冬醒来,给他个惊喜。
江饮冬生病了需要睡觉,魏鱼陪着他耗了一整夜,白日又找郎中抓药,又是去山上剜药材上树摘桑葚的,身体也疲乏的不行。
江饮冬躺在床上后,他身上的那根弦也松了。
一觉睡到翌日天大亮,江饮冬就已不在家了。
药没吃两副,人已经精神抖擞了,一大早的就出门。
魏鱼手里拿着粗瓷碗,搅动里面的糙米粥,低眉静静地喝着。
身子才好就出去干嘛?找哪个小哥儿?
他起后见江饮冬不在,惊喜无处发挥,便穿了衣裳裤子。
用双腿生活,比尾巴方便数倍。
江饮冬昨夜睡的饱,早晨按往常的时辰,鸡一打鸣就起。
他今早才在碗柜的粗瓷小碗中,发现了几个紫红的桑椹,不怎么新鲜了,但看着个头大,个个熟红,像是专门被人挑好了放进来的。
许是江月送来给魏鱼吃。
江饮冬对这种酸酸甜甜的小东西没兴趣,他唇角上扬,塞了一颗樱桃进嘴里,吐了蒂,紧接着吃了一个又一个,不多时碗里见了底。
啧,真不经吃。
他在锅里留了早饭,这时候去二叔家还太早,免得他二婶以为他又是去泡泡整理蹭饭的。
生病一场,好了之后,江饮冬觉得浑身神清气爽,身体有种诡异的满足感,好似还有发泄不完的精力。
他背着大篓子里面塞了个小竹篮,拿着斧头上了山。
江饮冬在山林里寻了片刻,找到了一颗粗壮的桑椹树。
桑椹树树干直又粗,树叶繁茂,不好爬上去摘顶上的果实。垂落到人高位置的果子已经被人摘光了,连青涩小果都不放过。
江饮冬放下背篓,竹篮挎在小臂上,三两下上了树,将中间高度的桑椹摘了放进竹篮。
接着,他沿着枝干往上攀,细瘦的树枝承受不住江饮冬的重量,剧烈摇晃起来,江饮冬伸手折断顶上一截树枝,迅速退回到下面稳固的枝干上。
跳下来后,江饮冬找蹲在树下,挑了黑红饱满的桑椹果,其他的青中带红的全不要。
全都挑好收进竹篮后,江饮冬才背着篓子去砍了些细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