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二叔的话,懒得和小妮子费口舌,“有话直说,别耍心眼子。”
“行吧,”江月小声道:“我爹和我娘让我来试探你,屋里是不是真藏人了。”
江饮冬:“……”够直接。
“藏什么人,老鼠都没一个。”
江月眼睛笑成月牙,就是不肯走“那我去你屋检查一番呗。”
江饮冬木着脸:“你今儿是非要往我房里钻是吧?”
江月瞪大眸子,震惊地发出气音:“真有人呀?”
江饮冬心知瞒不了太久,他但凡出门就锁门,虽算不上什么值得怀疑的事,但那日被纪宁发现了端倪,瞒到现在算不错了。
“他患有腿疾,在屋里歇着。”江饮冬提溜着江月的衣领把她放在门槛外,“他若同意了,我让你见。”
江月重新被关在门外,搓小手等待。
江饮冬刚进屋,魏鱼趴在床边,翘着脑袋问:“外头谁啊?”
“我堂妹。”江饮冬想了想,坐在床边,压低声音将村里传言和他简单解释了一番。
魏鱼抿唇,明媚的脸蛋上添了新愁,“我躲起来?”
“你若想明着待我这里,可以见见江月。”江饮冬一顿,忍不住摸了摸魏鱼的头,顺着柔软的发丝道,“不想见外人也可,我不许,没人能进的来我家。”
说是如此,但江饮冬不敢满打满的保证能一直守着魏鱼。若有那看他不顺眼专门找茬的,趁他不在翻墙进来,届时魏鱼就危险了。
长远之计,魏鱼还需在村子过了明路。
魏鱼显然也明白这点,他不曾犹豫便答应了。
江饮冬正要起身时,手臂却被一只冰凉柔软的小手拉住了,他下意识想甩开,忍了忍。
他回头,人鱼瞳孔清澈,唇角轻抿。
“那就是个小妮子,不喜不用搭理她。”
魏鱼捏捏江饮冬的结实的胳膊,嘴角牵了笑,“我前几日见你床上藏了好些帕子,今日好像一条都没了?”
江饮冬被那细白的小手捏的有些走神,道:“那是别人交予我代卖的,今日碰巧找到了买家。”
人鱼通体清凉,夏日挨着实在舒服,与那昂贵的冰块比起来,又不会过了寒气。
“姑娘存你这让卖的?”魏鱼又问。
外面的江月等的急了,敲门喊他。
江饮冬忙扯过薄被,把银光发亮的鱼尾裹的严严实实,嘱咐他压好被子,半分都不能露出来,转身时想起他的问的那句话,丢下句“不是”,去开了门。
魏鱼眨眨眼,慢吞吞地靠在床头,晃晃尾巴,发现被包的动弹不得,心里腹诽。
片刻,院里两道脚步声靠近,除了江饮冬沉稳扎实的步伐,另一道轻快又着急。
门从外面打开,江饮冬领着个水灵的小姑娘进来了。
江月一进屋眼睛逡巡半圈,直直定在江饮冬的小木床上。
只见床上坐着一位墨发美人,面容精致,眉目含情,半躺在床侧,抬眸看过来,眼底水波流转,好似冰糖葫芦外的糖衣,晶莹剔透,可是一含就化,掉在地上就碎了。
江月瞧着冰肌玉骨的美人,猛的咽了声口水,觉得这脸蛋比她娘今早煮的剥壳鸡蛋都嫩,好看的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江饮冬站在江月身侧,听到她的口水声,气笑了。
哪有小姑娘家家的对男子这般咽口水。
他伸手去掐江月的耳朵,江月却先一步窜到他身后,露出个脑袋,含蓄的朝床上的人儿瞧。
魏鱼疑惑看着江饮冬,不明白这小姑娘是何反应。
他不至于长的吓到一个小姑娘吧?何况鱼尾巴还老老实实缩在被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