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一幕,洗脑过分成功的效果完美反弹回了始作俑者身上。
岩崎春松开用力拧着大腿的手指,眸光颤动地看着我,这种力量,和……四月完全不一样,所以,所以这个怪物一样的学校不是不可战胜的吗?
“浅……姐姐?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啊?”乙骨忧太别扭地改了口,眼神游移地,鬼鬼祟祟地凑了过来,但又想到什么似地,脸蛋微红地往后退了些,与我隔开一臂的距离,还生怕别人发现似地,用手挡住嘴,用气音说道。
我一言难尽地看着眼前掩耳盗铃的少年,我本来就想削个头发来着,谁知道这家伙刚刚轰咒力轰得那么凶残,现在还一副无辜小白兔的样子?这是什么天然黑啊?
算了,这样都能忍,那只咒灵看来本体战斗力不怎么样的很。不过也正常,六边形战士何必苟在这种深山野林。
我低头冷笑,肉|体变态,速度快到砍不到的我还有所顾忌,这种规则类的术式,呵,直死魔眼就是天克。
看来不需要磨蹭太久了,跟着它的鱼钩走总能找到本体,只是到时候猎人和猎物就得换个位了。
我从座位上站起,绕过六神无主的慌乱人群,无视一旁的楼梯,轻盈地跳上特意建造高大的讲台,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
“大家不用惊慌,这只是一场小地震罢了,我入学前,听气象报告说神奈川县这周可能会有小地震。”
安静下来的女孩们仍然面带疑惑,半信半疑的样子。
“就算神明大人发怒,也不会毁掉自己的神像吧?”我眼神诚恳。
“原来如此,呼,还好只是个小地震……”
但也有人没有说话,如果只是个小地震,那为什么神明大人不阻止呢?神明……真的无所不能吗?
但很快,梦中心意相通的情郎声音响起,神明当然无所不能,大人自有衪的深意。
那丝清明很快淹没在了狂热中。是了,神明的意图不是我这样愚昧的信徒可以理解的。
正要爬起,就被我的咒力压在地上的吉田铃子眼神怨毒又得意地看着我。
呵……我从废墟中扒拉出完全看不出优雅神圣的吉田铃子,特意将满身狼狈的,自称为侍奉神灵巫女的女人展现给那些被洗脑的孩子看。
“吉田老师,你没事吧?”
“不过……地震绕过了大家,只伤到了您,是因为您触怒了神明大人吗?”
我语带迟疑担忧,眼神弯弯地看着她。
我无法让那些女孩挣脱洗脑,但你这位触怒神明的巫女又能逃过那位“神明”的清算吗?
毕竟我都递了梯子,就算是洗脑也是逻辑自洽版的效果比较好。
“不!母亲……我。”她的眼睛彻底慌乱起来,绝望地哀求着……但下一秒,她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母亲?……我皱了皱眉,松开手,任由被彻底操控的女人跪爬到了破碎的神像前。
“我有罪,我欺瞒神灵,私自挪用学校的款项,犯下了不可饶恕之罪,神啊!请您再给我一个机会,惩罚我,洗净我的罪恶吧!”
女人痛苦忏悔的声音在整座典礼堂中回荡,散落在地的碎片倒映出她变得细纹满布的脸,苍白的火焰凭空出现,肉|体被炙烤的滋啦声和女人幸福的叹息声混合出一幅绮丽诡异的画。
女孩们整齐划一地低头行礼,语带欢欣。
“感谢神明大人的仁慈。”
岩崎春脸色惨白地看着火焰中溢散的光点,指尖颤抖,头痛欲裂……四月,真的从这所学校毕业过吗?
我若有所思地扫过她的面容,但还来不及说些什么,紧闭的大门就再次打开。一张与吉田铃子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