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慕稚在一阵难以忽视的酸麻中醒来。
他先是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备战高考时曾无数次盯着天花板上的某个黑点发呆,现在依旧在熟悉的方位。
左臂像被什么东西碾过了,慕稚龇牙咧嘴侧头,看到一颗黑色的脑袋。
“廖松琴!”慕稚挣扎着坐起来,把被子一股脑裹过去,“你怎么又不盖被子就睡觉啊,冷不冷?”
侧躺在床沿的人意识不太清醒地应,“嗯,冷就好。”
“……”慕稚摸他额头,不烫。
他轻手轻脚下了床,拿过手机,下意识要给西装男发消息问情况,又想起他这周休假,捏着手机原地发了会儿呆,竟不知道能问谁。
叫救护车?
可是廖松琴除了看起来傻了点,也没发烧啊。
就在这时楼下门锁有了动静,慕稚立刻奔下去看,是个秘书模样的人,见到慕稚从楼上下来也并不惊异。
“我是来给廖总送药的。”他颔首。
“辛苦。”慕稚接过袋子,往里面看了眼,都是深褐色的药液袋。
他盯着标签看了会儿,“廖松琴哪里不舒服?”
秘书微笑,“小毛病,这几天受了凉所以巩固一下。”
袋子里确实都是些中成药,秘书简单交代了一下吃药频率,又说自己会编辑成文字发到廖松琴手机上,让慕稚不用过度紧张。
慕稚收起药袋,“你等会儿要去公司吗?”
“是的。”
“等我一下。”
慕稚拎着袋子跑上楼,扑到廖松琴手边,“醒一醒,我要去上班啦。”
裹在被子里的人动了动。
廖松琴揉着额角,睡袍褪到肩膀,试图坐起,“好,我马上起来,早饭想吃什么?”
慕稚上半身前倾,压着他不让动,“你的秘书来送药了,我坐他的车去公司,反正没有隔多远。”
他一样样给廖松琴看袋子里的药,摊开手,“手机给我。”
廖松琴解锁递过来。
“诺,秘书都发给你了。”慕稚在他头顶用力揉了两下,“快睡吧!”
廖松琴握住他的手,“让我们阿稚操心了。”
“以后不许你去海岛了。”慕稚瘪嘴,“下雪的地方也不许你去。”
廖松琴轻笑,“我只是这两天没睡够,所以身体有点不舒服,过两天就好了。”
慕稚不太信,但没反驳。
他想起什么,“小狗呢?”
“小狗在秘书家,过两天带回来。”原本只是去夕稷岛这三天托秘书照顾,但昨晚输液耗了太多精力,廖松琴也怕把小狗接回来后不能照顾好,就又放了两天。
慕稚来了精神,“不用!今天下班我把它接回来吧,我们有两个人呢,肯定能照顾好它。”
廖松琴微愣,“它……”
比较闹腾。
慕稚眨着眼,满脸希冀,“好吗?好吗?”
廖松琴失笑,“好。”
和秘书约好下班接小狗,慕稚下车,准备去附近的地铁站。
廖松琴公司和慕宁离得不远,地铁两站路。他回身看了眼公司大楼,正值上班的点,衣着光鲜的上班族与他擦肩而过,留下各式香水味。
林立的高楼遮蔽天空,夕稷岛一览无余的日升日落都仿如大梦一场,在繁华的都市背景下“啵”一声,碎成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