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真给力。”慕宁冻得鼻头发红,“知道我要回国过年了,又是下雪又是烟花,这是在迎接我呢。”
陆端笑他,“是是,你一回国,天王老子都得欢迎你。”
他们都有些工作要忙,于是三个当兄长的决定先处理会儿工作,半小时后庭院里集合。
说是要忙工作,真正忙碌的只有慕宁与陆端,廖松琴坐在沙发上,不时用手机发些消息,看动作还挺闲适,也不知是在忙什么。
等一行人到了雪地里,明月高悬,月光照得庭院里白莹莹的,路灯照不到的地方也隐约可见,是难得的好天气。
慕宁长叹一声,“老天爷别太爱我。”
他挑了根冷焰火给慕稚,“先玩玩这个。”
陆隅显然想起了元旦那日,凑过来自觉地拿了一根,冲着慕稚笑。
这个年太热闹了,比两人时火热,又比满是廖家亲戚的聚会自在,慕稚晚间喝了点酒,现在酒劲反上来,脸颊红通通的,也冲陆隅笑。
“松琴,发什么呆呢?”慕宁和陆端准备点火了,廖松琴还傻站在原地,不知在看哪里,急得他蹲下身在冷风中护住火苗。
廖松琴回过神,退到了安全地带。
慕宁松了口气,把引线点燃,快速后退,“喔——都把耳朵捂住。”
在场的人没一个照做。
伴随着清亮的啸鸣,绚烂的烟火在夜幕中炸开,星星点点下坠着,拖出长长的尾。
慕稚眼眸里倒映着烟火,不时眨两下。
他觉得自己有些醉了,这个时刻,亲人,朋友,依然让自己迷恋的人,全都在身侧。他不该有什么不知足了,老天爷真的对他们很好,过去猝然收回的一切,现在又回到了他们身边,只要自己不贪心,那就每一年都能获得。
只是慕稚没想到,这次贪心的另有其人。
慕宁带来的烟火全都放完了,鞭炮也奉廖奶奶旨意放了,庭院里落满残红。
那群小孩在二楼阳台眼巴巴看着,不时鼓掌欢呼,吵得人脑袋都疼。
慕宁摸着慕稚的脑袋,感慨,“还好你从小安静,不然我还真懒得养你。”
慕稚踩他,“那我现在开始要做世界上最吵的人。”
“吓死了,”慕宁拍着胸口,“把你扔给松琴哥哥,我不要了。”
松琴哥哥就站在一旁,闻言说了声“好”。
慕稚只当自己听不到。
几人进屋去取暖,慕稚不觉得冷,大概是酒意还没散完,他独自留在庭院里,弯下腰捡红色的纸屑。
纸屑摊在掌心,皱巴巴的,像某种被摧折的花朵。
慕稚又捡了几片,手冻的有些冷了,他吸了吸鼻子,打算往回走。
屋檐下走出个人。
先前回了屋的廖松琴折返,拎着条围巾,走过来圈在慕稚脖颈间。
“好了,”他垂着眼睫,认真把围巾系好,“手冷不冷?”
慕稚下颌藏在毛茸茸的布料里,小幅度点头。
廖松琴就从外套口袋里掏出副手套,给慕稚戴上。
动作间,那块手表从袖子里露出一点,闪烁着冷硬的金属光泽,晃着慕稚的眼。他知道那块表其实早就被廖松琴的体温浸透了,一点都不冰冷。
慕稚一改这段时间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