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转过身,哼哼唧唧的往墙边跳,背对着她,双手环胸,脸对着青砖石壁,跟面壁思过似的。
叶南玉瞧了鱼一眼,也没管他,见他不再纠缠,按约定出去给他买醉鸡。
坏就坏,现在她终于明白,母亲为何非要做个严师严母了。
都怪她平日里对鱼太过良善,养肥了鱼的胆子,今日进度才会这样缓慢,日后她也要效仿母亲,阿奴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醉鸡买回来,叶南玉又额外给自己买了一壶好酒,院子里鱼仍旧面向墙壁,一副不想见人的气闷模样。
剑修淡淡望了他一眼,并不出声,兀自打开醉鸡的油纸包,香味立刻散出去,鱼鼻子好使,很快就闻到了。
白玉似的耳朵动了动,口舌生津,肚子也适时发出咕咕声,吓得鱼很快伸手捂住。
但他仍维持着最后一丝冷静,一定要让剑修开口唤他吃,他再顺理成章的抱怨剑修几句,才能去吃!
阿奴气呼呼的瞪着,却等了半晌都没听见叶南玉喊自己,反而听见倒酒的声音,闻到醉鸡被分开,愈发浓郁的香气,他瞬间急了,猛的转过身,正看见剑修慢悠悠地吃鸡喝酒。
阿奴浑身上下写满了不满,气呼呼跑过去,瞪着她,“你干什么呀,不是说买给我吃的吗!”
叶南玉撩了撩眼皮,“你站在那不动,我还以为你不想吃呢。”
“谁说我不想吃的,你都不问问我!”
鱼更生气了,凶巴巴的瞪她。
“我买回来了你不知道吗?还需我问,这般高姿态,我岂不是成你仆人了?”
叶南玉一手撑着下巴,饶有兴味的看向他。
鱼抿着唇,片刻偏过头去,气呼呼的小声道,“谁,谁要你这样的仆人呀,净会欺负我。”
“不给你买糕点就是欺负你了?”
她明知鱼最气此事,还故意拿出来说。
果然又将他气的眼尾泛红,不理她了。
她又补一句,“我说了,你好生练剑,我自会给你买。”
阿奴又气又急,忍不住抱怨,“那剑招如此难,又岂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
他说难说的如此真情实感,眼里都要泛出小泪花了,叶南玉简直有些震惊,“这还难?这已是我手里最简单的剑谱了。”
她头疼,鱼太笨了。
偏阿奴听她这么说,差些蹦起来,“简单?这哪里简单了,你不要想骗我,分明就很难,我才不信这是你说的话呢,定是为了挤兑我,故意说的!”
阿奴坚决不承认自己笨。
“呵,老娘闲的蛋疼挤兑你干嘛。”
她将右腿脚腕横在左边大腿上,咬了口手中鸡腿,说话难听的要命,也是跟鱼相识许久,耐不住本性了。
鱼先是震惊瞪眼,紧接着反应过来,不敢置信的用发颤的手指指着她,“你你你,你怎么说这种污言秽语!”
女子无蛋,但男子有,动辄说这种话,她果然轻浮的紧!
鱼羞愤的坐在一边抿唇瓣,眼睛泛着水光,胸口起伏不断,脖子都气粗了。
叶南玉早些年同自己偶然发现的传承中的老婆婆住在一起,练习功法增进修为,整日只能和她一人说话。
老婆婆生前不是什么好人,死后嘴巴也不干净,既看中她的天赋要将毕生修为传授于她,又嫉妒她年轻鲜活,成天挤兑她,说的可比她刚刚那句难听多了。
“我说话素来这样,好多年了,如今想让我改,怕是很难。”
且她也不愿意为了旁鱼束缚自己。
叶南玉给自己满了一杯酒,仰头喝下,清亮的酒液顺着雪白脖颈滑落,乌发散在脑后,姿态肆意又随性。
鱼一时看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气却莫名消了大半,红着脸埋脑袋,“你说话这般不雅,日后哪个男子会喜欢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