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夙,又跑到华焉门前笃笃笃的敲了起来。
“来了。”
“来了。”
华焉一边赶来开门,一边面色不悦道:“哪位?”
“为何一直敲……”
打开门,见是顾笙,华焉又将“没礼貌”三个字忍忍咽回去了。
“你知道宁远去哪儿了吗?”
顾笙一脚踏进门去,四周望了望问道。
宁远果然也不在华焉这儿。
“不知道啊,怎么……”
“逍遥酿?”
华焉话还未说完,只见顾笙又瞪大眼睛转了注意力。
她走到华焉桌前,指着桌上酒壶道:“这等好酒,你居然藏着自己喝?”
顾笙说着,招呼薛灵夙坐下道:“来来来薛兄,我们一起!”
冬夜寒冷,顾笙出门本就是找酒喝来暖身的。
因此她一屁股坐下,不客气的端起酒杯。
“你也坐下。”
顾笙一把拉过华焉。
反正宁远也不会伤害楚梦,只是跟的紧些。
既然楚梦都没嫌烦,她也懒得多操心了。
况且,这大晚上的,两人也无处寻。
不如坐下喝杯小酒,快乐快乐。
人生在世,开怀大笑容易,快乐总是难些。
因此每一个小小的快乐时刻,都要好好抓住。
顾笙美美喝了口逍遥酿,满足的翘起嘴角。
华焉刚去凌烟湖祭了华之回来。
酒还未来得及收起,便被顾笙扣下了。
华焉沉眸瞧着顾笙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豪迈模样。
嘴唇抿了又抿,还是将劝诫的话语咽下。
华焉摇摇头,松了唇角随她去了。
夜已深,天空飘起片片雪花。
顾笙醉倒在桌边。
而薛灵夙还在一杯又一杯。
“薛兄。”
华焉将顾笙抱到床上放好,在旁燃起一盏暖炉。
然后他回到桌边,抬手挡住了薛灵夙的酒杯。
“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一些截点。”
华焉望着从蒿莱一战过后便一直心事重重的薛灵夙,缓缓开口。
“走到了那里,有些东西就停住了。”
“但是,我们总得往前走。”
“不得不走。”
“带着所有的残破和沉痛往前走。”
薛灵夙放下酒杯,抬手掩眸。
华焉看着摇曳的烛火,继续道:“人生就是这样。”
“很多人昨天还在温暖你的心房,今日就咫尺天涯。”
薛灵夙的肩膀颤抖起来。
华焉拍拍他的后背。
“热泪会留下,亦会收起。”
华焉继续道。
“人间正义就像这烛火。”
“当它熄灭的时候,周围一片黑暗。”
“而它一旦燃起,周围便都是闪耀不离影子。”
华焉扯下了薛灵夙的手臂,望向他的眼睛郑重道:“薛兄。”
“我们这些朋友,便都是你的影子。”
薛灵夙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将这些日子以来的压抑全部倾泻而出。
静客亭。
冬日的夜晚少了几许热闹与活泼,多了几分宁静与安然。
月色幽微,将一切融合、浸润。
楚梦立于亭中,将一颗石子扔进湖心。
湖面荡起层层涟漪,月光也跟着微微晃动,似笨拙起舞。
楚梦感到一种静谧又灵动的快乐。
江上之清风,山间之明月。
大自然的纤尘不染,不像烦嚣江湖褪尽铅华的矫揉造作,而是一种自然而然洗涤心灵的纯净。
“在干嘛?”
见楚梦望着湖面发呆,宁远凑过脑袋问道。
“赏月。”
楚梦似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