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如泉道:“你不必担心。玄冥神功已有破解之法,便是传功。”
“传功?”
“不错。”楚如泉点头,“玄冥神功走火入魔之时,会自行运转。如驴拉磨盘,一刻不停。此时若是将驴与磨坊分开放在两个房间,走火入魔自然便止住了。这方法虽然简便无危险,但传功人会损失部分功力,受功人则武学增长。”
“原来如此。”听了解释,楚泽鹤马上就明白了。“敢问父亲,儿子是否要找一人受这玄冥神功?此人可否有要求?会否有危险?”
楚如泉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楚执:“你的言下之意……”
楚泽鹤牵过楚执的手,坚定道:“儿子已心有所属,只是他因为我的原因,常常身陷险境。儿子自愧不能护他周全,现在想来,传功这个法子倒是不错。”
此话一出,楚如泉和楚执都变了脸色。
自古只有影卫牺牲性命救主,哪有主人因为害怕影卫受伤而传功给他的?
更别提这人是楚泽鹤爱人,冥教少教主枕边人,身负武功,本就十分危险。虽然楚如泉对拿云教出来的司影堂影卫的忠心十分放心,但难保楚执手握重权后有二心。
影卫本就应该冰冷淡漠,无情无心。
可现在楚执站在楚泽鹤身后,看他的眼神,已不全是下属看主人的眼神了。
若不是楚泽鹤喜欢,楚如泉都想骂他一句痴心妄想。
……只是,千金难买楚泽鹤愿意。
楚如泉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楚执,最后还是松口了,对楚泽鹤语重心长说:“只要你喜欢,便可。我曾担心你醉心武学,对情之一字颇为抵触……现在你既已知晓男女之事,也是时候娶妻生子了。”
听到这句话,后方站着的楚执喉咙一紧,酸涩的感觉在胸膛中弥漫开来。
楚执想,如果他是女子,或许还能有个名分。若他是沈青澜那样的公子,或许也能争一争楚泽鹤身边之位。
只是他是个影卫,影卫是刀是剑,是只应为主上尽忠的存在,本来就上不得台面,不应被常人所见。
他又有什么底气,站在楚泽鹤身边呢?
感觉到楚执手臂肌肉紧绷一瞬,楚泽鹤站在他面前,脊背挺直了,对楚如泉说:“儿子不会娶妻,也不会纳妾。”
楚如泉一愣,继而气道:“胡闹!”
“父亲也从未纳妾,一生只爱母亲,难道儿子这般便错了吗?”
“那是因为有了你!”楚如泉斥他,“可你醉心于男子,难道是想让楚家绝后吗?”
楚泽鹤面色不变:“当年父亲杀我之时,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吗?”
这一句话,又将两人扯回十三年前那个雷雨交加的时刻。
那一刻,终究是楚如泉下了杀手,楚泽鹤离死亡不过一步。
可曾有人想过,楚泽鹤怕不怕呢?想置他于死地的人,是曾经最敬爱的父亲。
是楚如泉理亏。
楚如泉也知道这点,听楚泽鹤这样说,他脸色一白,颤抖着指着楚泽鹤,半天后,才像是泄了气般,重重叹息一声,一屁股坐到院中石凳上。
三人沉默许久,氛围严肃,楚执看了看楚泽鹤的背影,想抽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