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云听主上的意思,居然是要放人。
虹胜焰的确打不过怀尘,但是怀尘也算计不过虹胜焰啊。
若是让虹胜焰跑了,岂不是非常危险?
“本座不怕威胁,也绝不允许你威胁本座的人。既然你不肯说出本座想听的,那就将你绳之以法,让官府判个公道。”楚泽鹤看虹胜焰一眼。
原本虹胜焰看他变了表情,还露出一个快意的笑。但听到他这满口“以法”、“公道”,不笑了。
取而代之的,他脸上,出现了一种明显的震惊,和厌恶。
“官府?”虹胜焰不解,“居然要把我交给衙门那些地方?楚泽鹤,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以为你起码有种自己动手,没想到你居然做出这么恶心的事情!”
听他这样说,拿云先怒了:“你竟敢直呼主上名讳!”
虹胜焰也怒了:“你闭嘴!你算什么东西,不过一条狗,也配和我说话!”
“你——”
楚泽鹤看虹胜焰狰狞着愤怒的样子,突然心头涌上一股熟悉感。
虹胜焰第一次情绪如此失控,将锁链扯得铿锵作响,似乎毫不关心皮肉撕裂流出的鲜血,怒道:“你说话啊,楚泽鹤!江湖事江湖了,有种就亲手来报复我,何必说什么假惺惺的公道!难道你也幻想你这样的人能高坐明台,做个人人称道的伪君子?”
在虹胜焰的怒吼中,楚泽鹤意外的平静了下来。
他明白那种熟悉感是什么了——是,母亲死后那几年,他也以逼疯所有人为乐趣,看到有人和自己一样痛苦就会诡异的开心起来。
只是,所有人都对他毕恭毕敬,所有人对他都是恐惧与臣服。他才明白,原来别人不是不介意他的行为,只是他们看得到大局,看得到他冥教教主的身份背后代表着什么。
他逼疯不了任何人,只会伤害自己。
虹胜焰,只是比他更加极端而已。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方便了。
楚泽鹤凤眸闭了闭,压下嘴角的冷笑,面无表情对虹胜焰说:“本座没有时间陪你玩游戏,虹胜焰。游戏结束了,你输了,仅此而已。”
他话音一落,虹胜焰仿佛被针刺了一般,不可置信,全身一抖。
是,他输了,输得很彻底。
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要求楚泽鹤正视呢?
楚泽鹤漠然说:“你以为自己聪明,其实你背后还有无数双手在算计你。你以为自己是棋手,其实,你也在这棋局之中。”
虹胜焰愣了,不甘心的一笑,“啊?你说皇帝和太子?那些我可管不着,我——”
“你知道我母亲身死的真相,你可知道,我母亲是什么人?”楚泽鹤打断他的话,淡淡的问。
虹胜焰眨了眨眼睛,神情已经有些动摇:“是什么人?”
楚泽鹤垂眸,表情犹豫一瞬,接着说起姚雪的身世。
姚雪,是前太后的侄女,当今皇帝的表妹。与如今的皇后,亦是可以姐妹相称的。
当年牧风帝还是太子的时候,皇后和姚雪,就是太子妃的唯二人选遇隰。只是那时姚雪和楚如泉互生情愫,牧风帝便娶了如今的皇后做太子妃。
这也正是为何,冥教能在教主夫人的引荐下与朝廷互通消息,互相帮衬。而在教主夫人死后,牧风帝与楚如泉便断了联系。
杀了教主夫人的,是三个江湖人。楚泽鹤那年七岁,独自一人下山去玩,遇见这三人,他居然好心的将人带进了冥教密林,避开众人从小道直达冥教。
三人看见主殿内抚琴的姚雪,突然发难,将她杀了。
那三人身份简单,只是普通的一流高手,与冥教和朝廷都没有牵扯。
三人杀了姚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