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的积雪,表明洞主人已经离开。洞内显然是被人精心打理过,颇有人居住的气息。
“穆意,你怎么看?”楚泽鹤在洞内巡视一圈,转身看向穆意。
穆意正蹲在篝火余烬旁边,捻了捻火灰,眉目严肃,起身对楚泽鹤拱手:“启禀主上,属下愚见,认为正如乌骨大人所料,此人是匆匆离去,干粮、水源也不曾拿走,只焚毁了一些纸张,带着银两和衣物离开了。”
楚泽鹤点点头,却不甚满意,他知道穆意能力不仅限于这些表面的东西,故只道:“继续。”
穆意跪下:“其余皆为属下猜测,不敢妄言,干扰主上试听。”
“你说便是。”
楚泽鹤让他起身,穆意应是后站起来,第一句话便让楚泽鹤惊叹。
“属下从留下的脚印、物品摆放高度等痕迹推测,此人乃未及冠男子,年龄在十五至十八之间,身形在四尺九寸(一米六六)左右。”穆意说到。
楚泽鹤微愣,自己这当真是顺手救了个如此得力的手下。
算算年纪,那小子现在的确不过十五岁左右吧?身高自然也不会是前世楚泽鹤见到的时候那样与自己比肩了。
“你是如何得到这一身的推理本领的?”楚泽鹤掩饰不住好奇。
穆意恭敬汇报:“属下早些年做任务时,曾在衙门和大理寺走过一圈,学了些探案方法。”
在楚泽鹤小时候,冥教的确与朝廷有些牵扯。看来穆意入司影堂已久,年纪算大的,怪不得行事谨慎,且能与林白泽对战,证明其武功不弱。
楚泽鹤点点头,“还有什么推测吗?”
穆意环视一圈,接着说:“此人恐怕的确能以内力燃火。且虽然正值隆冬,找可燃树木十分困难,此人亦是需要在洞内时时刻刻升起火焰。此人武功卓绝,应当是寒暑不侵,如此想来,只可能是主上所说的‘赤车族’人。”
穆意这样说,那已经可以证实此人就是前世那个推翻了冥教的小子。那小子即使匆匆离开也不会留下什么把柄的,楚泽鹤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却看见穆意欲言又止的表情。
“属下斗胆,有一事不明。”
“讲。”楚泽鹤意外的挑挑眉,背着手说。
穆意捻起角落处一根暗红色的丝线,说:“此人明明行事低调,却穿一身张扬红衣。属下想来想去,只有可能是此人有易容之术,常常伪装成他人行事。可若是那样,这里应当有许多衣服丝线才是,为何独独漏下许多根红色丝线呢?”
乌骨看了看,说:“这不是丝线,是头发。”
红色发丝十分罕见,穆意没想到这一点也属正常。楚泽鹤看穆意惊讶的表情,说到:“此人发色暗红。这就是为何这洞里没有毛笔,却有墨水的原因。”
那黑色墨汁是用来染头发的,而毛笔显然不属于紧急离开时必须要带的物品之一。综合种种来看,只有可能是此人原本头发为红色。
穆意跪下:“主上英明,是属下愚钝了。”
“你倒是谦虚。行了,回去吧。”楚泽鹤心里念着楚执,只想早点回去吃饭。
没想到等楚泽鹤回去之后,楚执真做出了一盘绿豆糕。就是卖相有些惨不忍睹。
乌骨看了一眼,兴致缺缺的做饭去了——这般手段,自己原先是怎么以为人十八是邀宠上位的?看楚执面无表情冰冰冷冷的样子,也不像是会献媚的。
楚泽鹤倒是开心不已。想起上一世楚执第一次做这小点心时,也是捏的歪歪扭扭,外观看上去像沼泽里的蜗牛。眉目间流露出些笑意,楚泽鹤去牵楚执的手:“学的真快。”
楚执怎么也没想到主上想吃的绿豆糕,只是用去皮绿豆加糖碾成的。做出来倒是不难,只是他拿惯了刀剑,哪会这般精细的雕琢吃食?是以只得硬着头皮呈上来向主上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