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省海拔高,夏天相对于外省来说比较凉爽,还主打一个满30度减10度——昨天出太阳的时候安阳市的气温最高冲到了31度,今早上下了阵雨,气温就掉到22度了。
这会子天上还压着厚厚的云层,估摸着下午还会来场雨,室内采光要比出太阳时差一点,十来个平方大小的麻将包间里没亮灯,摆着立式空调的那个角落里,就有点暗。
也就在立式空凋和墙角之间的阴影中……直挺挺地立着个陌生男人。
林霄半张着嘴,一句卧槽卡在喉咙里。
这个跟纸扎人一样惨白单薄的陌生男人视线跟她对上,林霄那句“卧槽”就憋不出了,脱口而出。
“咋了?”同事明兰兰好奇地跟过来。
“兰姐别——”林霄下意识想挡住明兰兰、免得她被吓到,但她刚受到了视觉冲击反应稍微慢了点儿,明兰兰已经从她肩膀旁边探头过来,看向了107麻将包间内。
“……没啥呀,这不打扫干净了的么。”明兰兰扫了一眼包间,道,“昨天夜班是李胜伟,那小伙皮扯扯(拖拉磨蹭)的,我还以为他又偷懒不打扫呢。”
林霄看了看包间里立式空调旁边那个跟鬼似的男人,又看了看大大方方跟她一道儿站在包间门口的明兰兰。
嗯……明兰兰好像看不到。
包间里这人不是跟鬼似的,就是个鬼。
林霄默默扒拉了下明兰兰、把她从包间门口推开点,转头朝后喊:“老太,你来看一哈。”
啥也没看见的明兰兰没想多,顺势让开了路,走出了包间里那个男鬼的视野。
林奶奶走过来,站在包间门口皱眉打量了下里面,抬脚走进包间里。
“老太,没啥子情况?”林霄见她奶就这么进了有鬼的包间,忍不住开口提醒。
“咋会不得,情况大得很。”林奶奶一面四下打量这个装修得还挺讲究的小包间,一面把手里拎着的袋子搁到麻将桌上,嘴里道,“这里头煞气啷个凶,怕不是着人做过手脚,你们老板是不是得罪过人?”
林霄咽了口唾沫,忍不住再次看向立式空调阴影里那个渗人的家伙。
她奶明显也看不见这个直勾勾地盯着人的男鬼……所以说,只有她能看见?
话说,先前她奶“倒水饭”的时候,也只有她看到了那只手。
林霄心脏砰砰地跳,没顾得上回林奶奶的话,倒是一向爱八卦的顾白闻着味儿凑过来了,壮着胆子扒在门边朝里面嚷嚷:“林老太,你是说包间头被人搞过鬼了?有人要整我们老板?”
“我先看哈。”林奶奶没急着下结论,从她拎来的袋子里往外翻东西。
这袋子是林霄带回乡下的超市购物袋,林奶奶觉得质量扎实能装还耐脏,这趟进城就顺手带来了,里面装的都是她不离身的行头——必不可少的香烛纸钱,一把卜卦用的竹签子,一本用报纸包了封皮的老黄历,和一块上了年头的罗盘。
李奶奶先抓出香来,分出十二根用打火机点了,每三根香一组,分别插在包间里四个角上,然后便用手掌拖着罗盘,嘴巴里念念有词,围着麻将桌转圈。
城市里的小年轻哪见过这种场面,信这些的顾白和不信这个的明兰兰全挤到了门边上看热闹,就连怕鬼怕得要死的吴波也硬着头皮凑了过来。
也就在这时,林霄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