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鞋踩在雪道上,五官锋利的快要?和这天气融为一体。
有个卖糖葫芦的小贩驻足在巷子口,果实又大又红,上面的那?层糖衣迎着阳光像是蒙了一层鲜亮的钻石滤镜。
那?小贩还不停的叫卖着。
鬼使神差的,秦知珩驻足停下来,淡声开口,“老板,来一串。”
“好嘞。”那?小贩动作麻利,照旧的问话,“甜口酸口?糖衣要?几层?”
出?来叫卖的小贩比不得有店铺门头的可以现做现卖,大多都是做好了,冷不丁听?商家?这么一问,他?抬头看那?码的整整齐齐的糖葫芦。
“您这分?的还挺清楚。”
“哈哈。”老板收过另一个顾客的钱,满眼都是笑意,“我老婆分?的细,说现在的小孩口味都不一样,让我多做点?。”
秦知珩点?点?头,“两层糖衣,酸一点?的。”
他?不是嗜甜的人?,哪怕是博昭然在多年前的那?袋柠檬糖也?是清淡的甜味。只是在这一刻,在这个冬日,他?突然想起多年前的那?个秋末夜晚而已。
这串糖葫芦被他?捏在手里一路,一直到大院门口,身后突然蹭上来一个高?大身影,张开深渊巨口,对着那?串漂亮的糖葫芦一下就是两个,嚼了两下还吸了两口凉气。
“又酸又甜,难吃死了。”
难吃也?没见他?往外吐,甚至还直接抽了走,又咬了一个,“你什么时候爱吃这玩意儿了?”
秦知聿印象里他?哥也?不爱吃这玩意,难不成是买回去当?装饰?
被横刀夺爱后秦知珩脸黑的不成样子,手里空空的,还没到家?门口就剩下一根光秃秃的棍了。他?这几天正憋了一肚子的火,长?臂直接勾住秦知聿的脖颈,用了劲锁住,咬牙切齿的。
“你他?妈什么时候想不开转行当?抢劫犯了?”
秦知聿顺着他?手腕卸了力道,让自己喘了两口气把那?根竹签子扔进垃圾桶,“我他?妈要?当?抢劫犯直接翘了咱妈保险柜,至于惦记你那?五块钱一根的糖葫芦?”
“操。”秦知聿挣开禁锢,从外套里拿出?一盒烟一拢手摁响打火机,一股尼古丁的呛人?味跑了出?来,“法院就不是人?待的地方,你是不是得罪过法院孟老头,天天折腾我一个?”
秦知珩花了两秒时间回忆了一下,一挑眉,也?点?了一支烟,锋利的喉结往下一滚,过了肺的烟又往外飘,身后有一棵松树,裹了一层冷白?霜雪。
“孟磊?好像是大二的时候和江凛摸黑进过档案室被他?逮了个正着。”
男人?边说边掏钥匙开门,冷白?的指骨微红,细看还有些未散尽的淤青,那?是和周向凌抢人?的时候不小心撞的。
两个人?抽烟的动作未停,边说边在玄关处换鞋,今儿个是周五,都早早的下班在家?收拾着。也?不知道哪年定?的规矩,两个人?每两周得整整齐齐的回去点?个卯,起初他?俩都不愿意,觉得这是在剥夺自由。
不过碍于秦锋仗势欺人?,两个人?不得夹起尾巴做人?,老老实实的回来当?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