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泠低头看着楼下的人。
其实她并没有?什么恶意和傲慢,更?多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我叫祁泠。”
“嗯。”姜蝶珍淡淡地应着。
“你?猜我怎么认出来你?的?”
祁泠看对方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的样?子,忽然来了?几分逗弄的心思?。
姜蝶珍垂眼?摇头。
祁泠坐到她身边,话语里有?些酸涩地醋劲儿?。
“你?身上有?他的感觉。他冷涧如冰,我化不了?,可是你?站在那里,就让人无端温暖。”
“你?看起来好甜,我在楼上盯着你?看了?很久。你?和你?姐姐讲话又软又乖,我恨不得你?是我亲妹妹。”
姜蝶珍本?来以为会?被打一闷棍。
她湿红的眼?尾,还有?些刺痛。
忽然被情敌一样?的女生这样?夸奖。
显然,姜蝶珍有?点懵。
祁泠瞧着她。
见?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于是又笑。
“怎么?以为我会?和你?针锋相对?”
“没有?。”
姜蝶珍把微凉的手指揣进兜里,稍微暖和了?一小点。
“我只是,害怕你?不喜欢我,所以有?些紧张。”
祁泠:“我很喜欢你?,你?身上有?我学习的优点。”
祁泠其实今天?,并没有?见?到景煾予。
景煾予向来不喜欢无用社交。
他知道她有?别样?心思?后,就疏远了?她。
但是祁泠看见?这么贞弱懵懂的姜蝶珍。
她心情愉悦到,已经没有?了?抗衡的念头。
在见?到情敌之前。
祁泠其实幻想过,对方倔强凛然,一身傲骨。
或者媚眼?如丝,风情万种。
这样?的女人,用金钱和权力,随意打碎的感觉,会?让她舒畅。
怎么说呢。
现在她见?到了?。
姜蝶珍太软,太可爱了?。
祁泠几乎不用自己动手。
她已经从?勖玫那里知道,姜蝶珍和景煾予是表面婚姻。
景家高门大院,勖玫那么聪明的人,都?办法讨得丝毫的好处。
可能不满三年。
这只单纯的小兔自己也会?受不了?地离开。
她又何必做个恶人?
祁泠:“听玫姐说,煾予,平时?是不是很淡薄,对男女之事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姜蝶珍并没有?就这个问题做出回答。
祁泠眼?梢微微眯了?眯,唇角弯出笑容。
果然,原来这只懵懂幼兔,歪打误撞地使用情药,也得不到他。
“他很忙。”姜蝶珍眼?睛定在一处。
她不想和别人说景煾予的坏话。
是啊,那个人很忙。
可是几乎她每次的定制作品。
他都?细细观摩,给她提出意见?。
他懂她的林烟横积素,花了?天?价给她找了?最?好的玉雕师父,给她买开满紫色樱花的庄园,打包价值连城的景泰蓝瓷瓶让她送人。
“他忙并不要紧,我还以为你?会?融化他呢。”
祁泠露出了?一个惋惜的表情:“可是我听说,煾予心里好像一直有?一个人。大概三年前,他从?北安普顿艺术博物馆,拍下了?莫奈的《布吉佛傍晚的塞纳河》。他好像一直对日落情有?独钟。他那么冰凉,不近人情的男人,好像并不能被温暖的太阳融化,反而更?喜欢潮湿的,无望的黄昏。”
“我还以为这个人是你?呢,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