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一头的汗,快回去洗个澡,别感冒了。”
比赛全程佩戴密不透风的头盔,赛车高速飞驰,他的大脑也在高速运转,需要在瞬息之间做出一次又一次的决断,自然捂出了一头的汗。
回来的车上暖和,经由徐琼娅提醒,他发现被贴身的赛车服包裹着的后背,似乎还有些湿黏。
“好了妈,那我先回去了。”
他告别徐琼娅,刚在沙发上坐下拿出手机,想问问孟淮之晚点的飞机怎么样了,刚关上的房门便响了起来。
而房门外站着的,正是孟淮之。
素颜的他眉目清净,然而眼下隐有青黑,无端沾污了那种令人心神舒畅的脱俗感。
沈骛赶紧让他进来,边问:“很累吧,飞机刚到吗?”
“嗯。”孟淮之累得只能吐出一个音节,不用沈骛招呼就到沙发上坐下了。
片刻,他看向沈骛身上还未换下的赛车服,也问:“你刚回来?”
“嗯,比赛完遇到了几个小粉丝,和他们多聊了一会儿,我刚进门呢。”沈骛说,“我先去换衣服洗个澡,你……等一等再来?”
时至如今,他打算在酒店房间里洗澡,还是下意识地想先将孟淮之赶出去。
孟淮之却懒懒坐着不动:“我一会儿就回去休息了,你也过来坐吧。”
沙发是双人沙发,沈骛坐到另一边。
“今天比赛怎么样?”
“没拿到积分。”
“没受伤吧?”
“没有。”
简单寒暄几句,都是孟淮之问,沈骛答。
好半晌沈骛才反应过来,也问孟淮之:“演唱会怎么样?顺利吗?”
“嗯。”孟淮之说,“挺累的,主要是等飞机累的。在机场多等了两三个小时,飞机到了以后还不能飞,又在飞机上等了几个小时。”
沈骛给孟淮之当了十几年异父异母的亲弟弟,十几年来都是孟淮之照顾他、关心他。以前他偶尔也会问孟淮之一声考试如何,孟淮之往往是简短地告诉他:挺好的,没问题。更多的细节却是不会再说了。
这次他下意识关心孟淮之一句,却得到了后者带着几分依赖的倾诉。
沈骛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有些无措,说话都磕绊了起来:“那……那怎么办……你,你早点回去休息?”
说完又觉懊恼,孟淮之刚抱怨说累,他转头就赶人走,这话是不是太像直男的多喝热水了?
“嗯,等等就回去。”孟淮之也没立刻接受他的提议。
沈骛想了想,难得觉得和孟淮之相处起来如此尴尬,试着找借口脱身:“那你先坐着休息,我去洗澡……”
他起身起到一半,猝然被孟淮之攥住胳膊,拉了回来。
他感觉自己身子歪了歪,好像没有落回原处,离孟淮之更近了几分。
他能清晰看见那双近在眼前的黑眸,里头酝酿着乌云般黑而沉的情绪,好似有什么热烈的如同火焰的东西正要破土而出。
他不由自主屏息。
孟淮之眼角微微一弯,漆黑眸底便亮了起来,其中那点宛如火焰的朦胧的红,或许是他赛车服的倒影。
孟淮之将他看了又看,拿着他胳膊的手迟迟不愿放开,片刻后才往下落到没有衣服包裹的手。肌肤贴着肌肤,两只手紧紧交握着。
沈骛感觉自己瞬间从脊背僵硬到手指尖,说话的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生硬:“累的话……要不要,靠着我?”
孟淮之应“好”,毫不犹豫地靠了过来,却不是歪头靠住他肩膀,而是直接正面相拥,胸膛贴着他的胸膛,下巴则搁入他颈窝。
随后在他颈窝里一时吸气,一时吐气,声音又磁又哑:“别动,让我吸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