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今天去。”
“那是,得衬着奖杯热乎送给爷爷。”
沈骛答话的同时也望过去,孟淮之正好将双手搭上方向盘,白皙骨感的手指,与黑色的皮质方向盘对比鲜明。
十指光滑,左手的无名指上赫然多出一枚钻戒,格外突兀。
那是他们的婚戒。
虽然没有正式举办婚礼,婚戒却不能少,否则免不了招致长辈怀疑,追问不休。
沈骛多看了那枚戒指几秒,旋即转开头,被窗外风景吸走视线。
孟淮之开着车,偶尔用余光瞥过去几眼。
沈骛为了见老人家,特意换了身素净乖巧的衣服,颈上那条银色的钛钢链条却没摘。上次在会所,他就见过这条项链。
链条绕过脖颈,吊坠藏在T恤或者毛衣的领口里。
沈骛从十几岁开始就很喜欢各种首饰,银色或者黑色,比较帅气的风格款式,根据穿搭需要选择搭配。
视线往下。
浴后的白净双手小心翼翼捧着奖杯,手指却空空如也。
*
孟家,独居的孟振深早已静候多时。
孟淮之不在国内的三年,沈骛时常会来孟家探望孟振深,比这个家里的孟少爷还要熟门熟路。
也为早早失去儿子儿媳的老人缓解了许多思亲之苦。
他先上前去,喊道:“爷爷。”
儒雅的白发老人弯着笑眼,应声:“诶,骛骛来啦。”
沈骛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被孱弱的老人家用可爱的叠词称呼,多少有几分违和感。
以前,孟振深和其他长辈一样称呼他为“小骛”,十六岁那年,沈骛不再愿意再多叫孟淮之一声哥,对这个习以为常的“小”字也敏感起来。
十六岁的他对孟振深道:“爷爷,你能不能别叫我小骛?听着感觉,好像我还是初中生一样。”
而彼时的孟淮之已然成为了大学生。
孟振深便改口叫他“骛骛”。
少年人在一个“小”字上钻牛角尖,浑然不顾“骛骛”二字更是幼稚。
亲孙子和最喜欢的小孩儿作为伴侣一起来陪自己用晚餐,全程,孟振深脸上的笑就没下来过。
最后,老人提出邀请:“你们今晚就留在这儿住吧,房间一直有人打扫,干净的。”
盛情难却,但两人是有名无实的协议夫夫,要是留下来过夜,就不得不睡同一间房了。
三年前他们迅速领完证,没几天,获得了自由的孟淮之便出国去发展音乐事业了,他们第一次遇到眼下的情况。
沈骛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偷偷瞄一眼孟淮之。
孟淮之面色如常,应“好”。
然后就没了下文。
沈骛也不好在孟振深面前多问,用眼神告诫孟淮之:你这样会要追妻火葬场的。
可惜孟淮之不了解小说剧情,看不懂他眼神的含义。而且孟淮之向来习惯敛着眉目,出道多年,更养成了对旁人注视视若无睹的能力。
孟淮之没看过来,便跟着孟振深一起上楼去找自己房间了。
晚上十点,年过古稀的孟振深早早睡下。
孟淮之随时随地,拿来一台电脑就能做音乐。电脑屏幕上花花绿绿的波纹跃动,卧室里却很寂静,所有的纷杂声响全被严丝合缝的头戴式耳机隔绝。
分明是做音乐的人,却总是安静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