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愿是天下太平无战火、黎民?百姓安居乐业,是侄儿在意的亲故安好,皇祖母安好、皇叔安好,还有……其他侄儿在意的人都?可以安好地度过一生。”
片刻后?,轻轻的咳嗽声打断了?食桌上的寂静。周守恩见是姜采女低首轻咳着,圣上边拍她后?背,边关心?问道?:“怎么?了??”
姜采女道?:“喉咙有点疼……可能还是因昨夜酒喝多了?。”
圣上道?:“下次可听朕的话,不敢贪杯了?吧。”又问:“疼得厉害吗?”
姜采女微微摇首后?,温顺地道?:“下次臣妾定听陛下的。”
略一顿后?,嗓音越发轻柔,“陛下垂怜,臣妾感恩不尽,此?一世能如此?是上苍厚待,心?中唯有'知?足'二字,不再贪求其他。”
圣上凝视着姜采女,良久,声音似是酸酸涩涩地道?了?一个“好”字。
这一顿午膳用至午正,萧珏从清晏殿告退后?,晌午的阳光正明亮。
可因秋意愈重,阳光照在身上并?不炽热,像只覆了?一层薄薄的金纱,风吹时将纱掀起?就有凉意钻入宽大的衣袖。
言语可以骗人,身体却不行。
皇叔亲昵地拍她后?背时,她纵说?着安于天命的话,可身体犹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僵硬。
他在食桌上说?的皆是真话,他是真希望所在意的人都?好,希望疼爱他的皇祖母安好,希望厚待他的皇叔安好,也希望他的故人——她也能余生安好。
王朝更迭之事非单薄人力?更改,死而复生之事他亦不知?前情,他只是希望事已至此?,她的未来余生可以是好的,可以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生。
但这心?愿,却似是不可能与其他心?愿同时实现的。
他所在意的人,对他都?很好,可对另外?的人,却皆似是锋利的匕首。
匕首若相对着,会互相将对方刺伤,他应设法将他们分开,远远的再无交集,他只能这么?做。
永寿宫的午后?,几位后?宫妃嫔正陪着太后?说?笑打发闲暇。
妃嫔们聊着聊着,话题便有意无意地提到了?缺席的那位,说?姜采女近来又受圣宠,想来陪伴太后?娘娘,怕也不得闲暇。
敏妃在仲夏前后?时,因为太后?娘娘对姜采女的言语庇护,还曾百般纠结过是否要与姜采女摒弃前嫌,以防仪妃等人收拢了?姜采女。
但还未等她有个决断时,她渐又发现太后?娘娘对姜采女似乎不是她原以为的那般。
太后?娘娘似乎并?不在意圣上是否宠爱姜采女,对姜采女所谓的“庇护”,只是要她们这些高门出身的妃嫔,别借家世欺负了?姜采女就成,至于圣上对姜采女是宠是辱,太后?娘娘并?不在乎。
既是如此?,既然太后?娘娘并?不指着姜采女为圣上诞下皇嗣,之前又何必出言庇护一宫女出身的采女呢。
敏妃近来越发看不明白太后?姑母对那姜采女到底是何态度,这时听其他人提起?她,就趁势接说?了?一句:“可姜采女蒙受太后?娘娘恩典,再怎么?'忙',也得抽空来孝顺陪伴太后?娘娘才是。”
敏妃说?着暗看太后?娘娘神色,见太后?娘娘仍是唇际微衔笑意,半点喜怒波动也看不出,像是听不见她这话,也就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虽然她很想知?道?太后?的心?思,但她并?不敢过多试探这位姑母。她那点小聪明,哪里能真在姑母面前卖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