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儒经,二品大儒强者威能最强的一招。
汇聚五经之力,达到镇杀强敌的效果。
左兰山动用的大儒经的确威力惊人,但是后劲不足,他的伤势,注定让他难以发挥出二品大儒的全部威能。
困于书牢中的假影卫,以杀生剑破开了层层书页。
放在其他修士身上的重伤,对于不灭境的武夫来说几乎毫无影响。
冷冰冰的杀生剑这次刺向了左兰山的咽喉。
若被枭首,即便二品大儒也将命归黄泉。
迎着冰冷的剑光,左兰山道出了最后两个字。
“春、秋!”
诗,书,礼,易,春秋,此为大儒经的全部。
最后的春秋之力,才是大儒经最强的一击!
随着春秋二字出口,左兰山心窝里的金色蛟龙呼啸而出,化作一柄金色的戒尺。
戒尺只有一尺长短,看似普通,其上却携带着一种古老而威严的气息。
戒尺与杀生剑撞击在一处。
没有太大的声响,只有一声轻微的断裂声。
杀生剑与戒尺相继碎裂开来,连大阵的气息仿佛都在此刻静止,天地间只剩下那细小的碎裂之音。
左兰山的身影晃动了一下,一条血线在其肚腹上迸溅!
一把灰黑色的长剑,不知何时扎进他的肚子!
剑柄之上,竟还有一只手!
并非真正的人手,而是以精纯的气机所凝炼出来的气机之手。
假影卫常疾的左手虚握,与气机之手的模样一般无二。
“太近了。”
假影卫的眼角泛起一抹戏虐之意,尽管有黑布罩面,左兰山还是能看出对方肯定在冷笑。
是啊,太近了。
左兰山轻叹了一声。
他与不灭武夫的距离,太近了!
为相多年,左兰山一直身居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秦丞相,何时有过对手,以至于他早已忘记了一个最为浅显的道理。
武夫,近身无敌!
即便已经拉开十余丈远,但这么点距离,对于二品不灭境的武夫来说,依旧在近身的范围。
低语过后,假影卫虚握的左手猛然一震。
握着黑剑的气机之手做出同样的举动,将长剑尽数扎进左兰山的肚腹。
巨大的力量之下,左兰山整个人被带飞了起来,直接钉在城中心的高大石柱之上。
远远看去,大秦丞相犹如即将处刑的死囚!
石柱上的血色,正好蔓延过左兰山的头顶,这位当世大儒的浑身气血,被身后的石柱快速吸收。
本就重创濒死,再被吸走气血,左兰山的容貌变得越发苍老,脸上的皱纹增多,生机快速消散。
石柱顶端,两道恐怖的身影仍旧在互相厮杀,一时难分难解。
云缺的神智早已变得模糊不堪,完全妖化的代价,是祭献神魂。
月魁不需要云缺的神魂,也不会吞噬云缺的元神,但是如此状态,云缺很难保持住完全的清醒,只是以强大的意志力,令心头那一丝清明犹在,否则会陷入彻底的狂暴当中。
即便如此,云缺心神中的杀意还是越来越浓。
而杀意的外现,便是血狸扑杀的速度与撕咬的强度越来越恐怖!
庞大的野猪妖浑身厚皮,堪比铁甲,却在血狸的利爪与尖牙之下,不断被撕咬下大片血肉。
石柱顶端完全被血水铺满,犹如一座鲜血铸就的擂台。
云缺在与朱幺殊死搏杀,而城门处的恶战已经到了尾声。
百余名玄龙军仅剩下两三人还活着,其余尽数被击杀。
大皇子赢财的身上有好几条血印子,伤可见骨,气喘如牛。
段无病一身白衣染成了红袍,嘴角溢血,双臂尽断。
马至远的肩头被咬掉一大块肉,连着肩胛骨都少了一块,文气暗淡,双目无光。
福老伤势更重,浑身是血,灵气杂乱,跌倒在一旁。
三阶妖王,对于这几人来说是无法匹敌的强敌,仅仅能拖上一时。
此刻大秦丞相被重创濒死,逃出生天的希望机会彻底消失。
凭着云缺一人,又怎能面对三名恐怖的强敌?
满城少年们的心头,完全被绝望所填满,没人认为自己还能活着,死亡的阴影犹如头顶的冷风,触手可及。
欺风犬踏动四爪,逼近段无病等人。
猩红的狗眼盯着面前的手下败将,眼中充满蔑视,其额头的第三只眼左右打量,在选择第一口血食。
几人身后的赢人志早已吓得瘫软在地,浑身颤抖,连他二哥也搀扶不住了。
第三只狗眼很快选定了目标。
福老!
欺风犬朝着福老,扬起了右爪。
福老已经被重创,面对三阶妖王再无抵抗之力,一闭眼等死。
突然一道身影出现在福老面前。
听闻脚步声,福老猛然睁眼,随后神色骤变惊呼道:
“殿下快逃!”
挡在福老面前的,正是白誉。
听闻殿下二字,段无病,马至远与赢财纷纷望向白誉,大为诧异。
殿下这称呼,在大秦之内只能是称呼三位皇子,岂能乱叫。
几人很快醒悟过来。
人家能带着四品高手护卫,身份肯定不会是小国的皇子之流,能在三天内抵达少年城参加少年擂的国度又不是太多,其中最大的国度就是大唐。
原来是大唐太子!
尽管猜到白誉的身份,赢财等人也毫无怒意,本来互相敌视的大秦与大唐,今天成了同病相怜。
大秦皇子与大唐太子,同死一处,倒也称得上一场缘分。
福老拼命拉扯白誉,想要让太子躲开。
白誉不为所动,直面三阶妖王。
欺风犬的三只眼睛齐齐盯住了眼前弱小的唐太子,狗嘴中发出冷漠之言。
“找死。”
呼!!
狗爪朝着白誉拍了下去。
白誉并未坐以待毙,挡在福老身前的时候,他手里便抓着一物。
是他颈上的一枚吊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