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孔济民一生为国,从未有半点愧对家国人民,怎么临老临老,被自己的亲生女儿陷入不义!”
“我还有何脸面去见大人!”
孔济民老泪纵横,情绪激动,猛的一掌拍在书桌上,桌面寸寸碎裂,书桌裂成两半。
郑通也满面愁容,无奈的一声长叹,“父亲,莫要过于自责,大人他不会怪罪于您的。我去看过小妹的情况,意识已经清醒,但全身经脉被封了七成,只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那是她活该!”孔济民怒目圆睁,“大人就算一掌活劈了她,也怨不得旁人!”
“是这么说没错。”郑通苦笑道,“但您想想,大人之所以没有要小妹的命,恐怕也是念及她罪不至死,封印她的经络,也是防她不要再出去惹出祸端,未尝不是好事.......”
孔济民颓然靠在椅背上,整个人仿佛又老了十岁,缓缓闭上眼,摆了摆手,“你尽快去面见大人,听从调遣,待江陵脱劫之后,我自去向大人领罪!”
......
孔千翎闺房。
孔千翎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她清丽的容颜上看不到半点情绪波动,眼角两边清晰可见两道已经干涸的泪痕。
动不了。
瘫了。
形同废人了。
从小娇生惯养的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绝望,心如死灰。
甚至,她都提不起劲去想自己对叶南的滔天恨意。
自己的后半生,难道就要在床上度过了?
一念及此,孔千翎的内心就被深沉的恐惧所侵蚀,揪心般的痛苦让她生不如死。
她还是青春正盛,若是就此残废,不如去死!
忽然,开着窗户轻轻晃动了一下,似乎有一股微风吹过。
转瞬间,孔千翎的床边,凭空出现一个全身黑袍笼罩,带着黑色面纱的诡异人影。
孔千翎顿时吓得面无人色,本能的就要开口大叫。
“嘘!”
那黑袍人伸手在孔千翎的颈脖之上轻轻一点,她便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只是徒劳的张着嘴,喉头沙哑的蠕动着。
“不要怕,我不是来害你的。”
黑袍人嗓音非常慈祥温和,像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孔千翎惊恐的看着他,若不是浑身动弹不得,一定会本能的颤抖。
“我能够治好你,帮你打通全身的经络。”
简单的一句话,瞬间把孔千翎内心的恐惧驱散干净,转而升起一股强烈的希望。
“好孩子,我知道你受苦了。打伤你的恶人,一定要付出代价的,对么?”黑袍人轻轻坐在床边,伸出一只略显苍老干枯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孔千翎的脑袋。
孔千翎愣了一下,随即泪如泉涌。
父亲在看见她形同残废之后,非但没有宽慰,反而大发雷霆,狠骂了她一通。
城主府里的因为父亲的态度,也没有一个人敢对她展露善意。
此时虽然不知道这个神秘的人身份是谁,但他这一句话,让孔千翎觉得,自己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能跟他倾诉。
“好孩子,不哭。”黑袍人叹息一声,“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打伤你的人,我认识,虽然我知他罪恶滔天,但他太强大了,我也无可奈何,不能为民除害......”
说着,黑袍人伸手一点,解开了孔千翎的哑穴。
“那怎么办?!难道就任由这样的人继续为非作歹吗?!”孔千翎含泪恨声道。
“哎......他身份极为尊贵,你没看见你父亲都对他如此信服敬重吗?”黑袍人无奈道。
孔千翎死死咬着嘴唇,美眸中满是仇恨的火焰,“我不甘心!我要为自己,为秦川报仇!”
“这就是我今晚来找你的原因。”黑袍人欣慰的点点头,“我虽不是他的对手,但你是天生镜心之体,上天眷顾,天赋异禀,还有希望!”
“好孩子,你愿意拜我为师吗?我会将我毕生所学传授给你,助你日后得报大仇!”黑袍人柔声问道。
孔千翎心中一动,隐隐之间,她感觉到,自己好像面临着一个关乎于人生的重大抉择。
“我愿意!”被仇恨侵蚀内心的孔千翎,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性判断,毫不犹豫的道,“师父!敢问师父尊姓大名!”
“我姓宁。”
黑袍人满意的笑着道,“以后在外人面前,你就叫我宁伯伯吧!”
“我先替你打通经脉,今后,你就跟我走吧!”
“是!多谢师父!”
第二日清晨,整个城主府乱成一团。.c0m
孔千翎,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