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能站在原处,眼睁睁看着自家主公被那个高冷、俊美的男人拎着脖子,纵马朝着城外跑去。
两匹马来到了城门,城墙上的兵卒听到动静,全都严阵以待。
那些提前埋伏在城墙上的西州军,更是张弓搭箭,所有的箭矢都对准了飞奔的两匹马。
“住手!都住手!”
“我是阿史那曜!不许射箭!”
“放行!赶紧放行!”
阿史那曜还是不等姜砚池动手,就抢先一步大声地喊着。
城墙上的西州军:……
什么情况?
还能是什么情况,自家主公都被劫持了啊。
若是这个时候射箭,乱箭之下,自家主公也要被射成刺猬呢。
排在最前面的箭手们全都呆住了。
弓弦拉成了满月,却始终不敢松开。
两匹马飞快地驰骋着,穿过城门楼洞,冲出了城门口。
弓箭手们习惯性地移动脚步,顺着城墙,追逐着两道身形。
他们为了自家主公,自是不敢射箭。
即便是有极个别另有居心的人,此刻也不敢露头。
顶多就是——
嗖~
一支箭,从城墙上飞了下来,擦着阿史那曜的衣角,插入了不远处的地面。
“阿史那曜,你这大将军当得,甚是可悲可笑啊。”
姜砚池果然毒舌,根本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打击“情敌”的机会。
阿史那曜:……
他的理智很想辩解:这个箭手一定不是故意的。
兴许是太过紧张,一时手滑,箭就射了出来。
但,情感又告诉阿史那曜:这话,你信吗?
这是个混乱的世道啊。
礼崩乐坏,人心不古。
君不君、臣不臣,父子反目,兄弟阋墙。
为了富贵,为了权利,为了天下……什么人都能背叛。
阿史那曜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自己的麾下就都是对他死心塌地之人。
远的例子不说,单单是最近这些日子,他的“疯病”是怎么来的?
还不是身边之人的“背叛”?
阿史那曜现在被人劫持,西州军群龙无首。
他的那些副将里,总有一两个有野心的。
若是趁机以“救主”为名,却暗中下黑手……那支箭,究竟是误伤还是故意瞄准,估计只有射箭之人才知道吧。
“你们劫持了我,确实可以带着人马逃得中州,但然后呢?”
阿史那曜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刺激,此刻竟没有再惶恐,而是冷冷的说出了威胁的话。
“中州距离利州并不远,中间只隔了一个仓州,郑启其人,空有野心的老匹夫罢了,我若带着西州军前往,定能荡平仓州……”
接着就是利州!
只要在中州站稳了脚,阿史那曜接下来的霸业,绝对能够势如破竹地完成。
“你确定?”
沈婳还是这句话。
阿史那曜:……
难道还有底牌?
或者,沈婳不管那些娘子兵了,想要杀了他这个人质?
快马已经离开了府城,来到了城郊。
军营就在眼前。
沈婳和姜砚池齐齐勒住了缰绳,沈婳在阿史那曜的注视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
吹了吹火折子,点燃小瓷瓶上的引信,然后丢了出去。
轰!
小瓷瓶落地后,直接发出剧烈的爆炸,黄土地面被炸出了一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