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落入了谁的手里。
当然,在“逼问”的这个过程中,有的时候,冯龟年的手段过于狠辣,元安、高忠良实在受不住,便开始胡说八道。
元安说:“沈继!是沈继那个竖子!一定是他,他趁乱偷走了玉玺。”
高忠良则胡乱喊着:“阿史那曜,一定是阿史那曜!他装傻充愣十几年,骗了陛下,也骗过了满朝诸公。谁都不知道,在宫里,他有多少暗探啊。一定是他,偷偷弄走了玉玺!”
这话说得,倒是比“不翼而飞”听着更可信。
但,这不重要啊,重要的是,冯龟年用尽办法,也没有找到传国玉玺。
最后,高忠良死了,元安也死了。
传国玉玺的下落,也就彻底成了悬案。
冯龟年呢,折腾了半天,没有拿到传国玉玺。
随后,他在宗室中挑选了小皇帝,推小皇帝上位的时候,按照惯例昭告天下,诏书上也只是小皇帝的皇帝行玺,而非代表着正统的传国玉玺。
天下众人,尤其是那些军阀,看到了这份没有加盖传国玉玺的即位诏书,便知道,传国玉玺肯定不在冯龟年手里。
由此反推,传国玉玺应该也不在元安手里。
否则,依着冯龟年的手段,他早就拿到传国玉玺了!
传国玉玺不在元安手里,那它在哪里呢?
过去的这段时间里,这个问题,想必都是那几大军阀最关注的事儿。
而就在这个时候,若是放出风声,阿史那曜接受了大半个京城的财产,就有可能让所有人将怀疑的目光对准阿史那曜——
大半个京城的财货都在阿史那曜手上,那传国玉玺呢!
是不是也被他窃取了?!
传国玉玺可是正统的象征的。
现在的这几个军阀都是拥兵自重的节度使,名不正言不顺,一个弄不好,还会被骂做“乱臣贼子”。
可若是谁拿到了传国玉玺,那就不一样了。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八个字,既是祖龙的心愿,也是他的判词。
祖龙赋予了这枚玉玺超乎寻常的意义,谁拿到了他,谁就是顺应天命的真龙天子,是受上苍眷顾的万民之主!
“阿史那曜拿下了中州,地盘扩大至两倍。这本身就已经很引人注目了。”
姜砚池望着京城的方向,淡淡地说道,“若是再传出京城财产、传国玉玺等流言,阿史那曜定能成为众矢之的。”
辽东军也好,南州军也罢,还有西南的冯龟年,这几大军阀,都会想方设法地针对阿史那曜。
更有甚者,就连仓州的郑启,或许都想试一试——
都在中原腹地,阿史那曜可以,他郑启为什么不可以?
皇帝啊,一统天下啊,开创一代王朝啊……诱惑太大了。
郑启或许实力还不够,但一定有野心。
如此一来,全天下的注意力就都会集中到阿史那曜身上。
小小的利州,名声不显的万年公主,也就会被人自然而然地忽视了。
沈婳以及娘子兵,也就有了相对安全、稳定的环境,可以好好地休养生息、发展壮大!
沈婳点点头,“没错!只要流言放出去,就会让京城成为众矢之的。”
阿史那曜想要继续扩张,也要看看其他的军阀同不同意啊。
呃,就是如此的祸水东引,多少有点儿坑人。
不过,一想到坑的是阿史那曜,沈婳脑海里就浮现出他对自己的轻视——
“阿史那大将军,我会让残酷的事实告诉你,不要小瞧任何人,尤其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