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记得,那个时候要嫁过来的不是公主,而是阿史德氏的女儿啊。”
沈婳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姜砚池。
这些消息,还有某些推测,都是姜砚池告诉她的。
姜砚池感受到沈婳的目光,知道她不是质疑他,只是单纯的不解。
姜砚池便提醒了一句:“阿史那雄不是只有阿史那曜一个儿子。”
沈婳恍然,“险些给忘了,阿史那雄还有个非常宠爱的庶长子呢。”
“对!阿史那旭!”
影十九非常顺滑地接过了话茬。
或许他们自己都没有发现,当三人坐在一起讨论事情的时候,其实还是有些默契的。
说起来,三人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患难之交”。
而在另一种意义上,姜砚池和影十九更是“同类”。
他们都是被沈婳所救,随后又被沈婳的个人魅力所打动。
一个选择不离不弃地追随,一个虽然若即若离,却始终没有真的割舍。
顶多,就是影十九不如姜砚池疯狂,也不想他那般能够豁得出去。
许是从小就被当做工具,影十九哪怕渴望那抹光与温暖,也不敢轻易靠近。
他依然是冰冷的、锋利的,顶多就是多了那么一丝丝的羁绊。
再者,沈婳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姜砚池。
影十九并不认为自己留在沈婳身边,就能起到作用。
他,不如姜砚池强大、厉害。
沈婳的安危,有姜砚池一个就够了。
影十九选择了远离,选择在外面为沈婳做事,竭尽全力地帮助她。
“那日在京城,阿史那雄的军营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军营出现了内讧。”
影十九详细回禀自己所收集到的情报:
“阿史那雄带着儿子阿史那旭和残部,一路朝东逃遁。”
“他们盘踞冀州,并以此为据点,休养残部,招兵买马。”
“有传言,说阿史那雄中了毒,虽然侥幸捡回一条命,却伤了元气。”
“还有传言,说阿史那雄欲将残部交给阿史那旭统领,但他的几个老兄弟却不同意。”
阿史那雄是军中悍将,而他的成功不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
他还有十来个追随多年的副将。
这些人,资历老,手里也都有兵。
他们既是阿史那雄的下属,也是阿史那雄的“合作伙伴”。
他们有生死与共的袍泽之情,但更多的,还是利益的捆绑。
可惜,从他们杀入京城时、却发现大半个京城被搬空,阿史那雄和他的兄弟们就生了嫌隙。
“……说来也是奇怪,直到今日,京城被搬空这件事,都是一个悬案。”
影十九说到这里,也忍不住露出疑惑的表情:“国库、粮库、军械库……甚至是皇宫,全都被搬空了!”
“还有那些随扈的权贵,家里那些搬不走的好玩意儿,也都不见了!”
“阿史那雄原本许诺带着兄弟们杀进京城就有金山银山,结果,却什么都没有。从那时起,军心就乱了!”
而随后的事,更是一步步地激化矛盾。
直到阿史那雄中毒,这头凶悍的猛兽轰然倒地,那几个老兄弟们,固然伤心,也有过短暂的茫然,但,最后,他们只剩下了兴奋——
阿史那雄倒下了,是不是就该轮到自己站起来了?
西洲军,是不是该改个姓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