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就是个疯子啊。

六亲不认，杀人不眨眼。

当年姜砚池在京中历练的时候，还曾经去过刑部，跟几个臭名昭著的酷吏学了不少手段。

诏狱里的酷刑，真是只是听一听就让人毛骨悚然啊。

沈婳没有拿着姜砚池吓唬人，反倒更让李校尉害怕。

再加上他现在受了严重的内伤，半死不活地吊着气儿，他可不想再落到姜砚池的手里。

李校尉用力转动眼珠儿，看了眼还在乱战的众人。

他隐约看到了霍明轩。

李校尉的小动作，姜砚池敏锐地捕捉到了。

姜砚池顺着李校尉的目光，锁定了霍明轩的位置。

原本，他不想亲自动手，怕脏了自己的手。

但，想到霍明轩的痴心妄想，姜砚池还是忍不住。

他随手在一旁抓过一个实木椅子，掰下一条腿儿。

几十斤重的实木家具，在他手里，就像是橡皮泥一般。

拿着椅子腿儿，姜砚池随手一丢。

噗！

椅子腿儿在半空中画出一道抛物线，越过众人的头顶，然后精准的刺入了霍明轩的脑袋。

霍明轩应声倒地，连一声哀嚎都没有发出来，就直接没了气息。

李校尉：……

杀鸡骇猴！

姓姜的绝对在杀鸡骇猴！

李校尉再也没有一丝的幻想，为了不让自己死得那么惨，他哆嗦着嘴唇，详详细细地回答了沈婳的问题。

“三日后抵达。抵达后，会直接来黑龙寨。”

“阿史那曜派出来的是他的一个副将，姓赵。”

“……阿史那曜的目的很简单，想要暗中扶持黑龙寨发展，并支持黑龙寨占据利州！”

收到一条条的讯息，沈婳陷入了沉思。

姜砚池也在思考。

“这个阿史那曜，倒是个有野心的。”

沈婳整理好思路，便笑着说道，“占据了京城及其周遭地区还嫌不够，又瞄准了利州。”

姜砚池点点头，“利州的位置太要紧了。”

关中通向蜀地的必经之路。

如今的大盛，早已四分五裂。

就是在名义上，也是分作了两半儿。

新君在京城，上皇在蜀京。

新君（其实是阿史那曜啦）想要一统天下，势必要进击蜀京。

对于元安这个上皇来说，估计也是想从蜀京杀回京城，夺回属于他的江山。

那么，中间的利州，就尤为重要。

“也正是太重要了，阿史那曜不敢明着攻占，只能树立一个靶子——”

沈婳顺着姜砚池的话茬，缓缓说道。

至于靶子是谁，沈婳没有明说。

因为答案就摆着这里——黑龙寨。

所以，阿史那曜才会远隔几百里的跟黑龙寨的人搭上关系。

他会暗中给一定的物资支援，扶持黑龙寨发展壮大，让黑龙寨尽快占据利州。

名义上，利州没有任何一方军阀势力的控制，只是一伙山匪在作乱。

在那些逐鹿天下的节度使看来，山匪没有野心，只是一群乌合之众。

只要许以重利，就能收为己用。

所以，他们不会率先攻打利州，而是会继续稳固自己的势力范围，待到关键时刻，再跟“山匪”协商，继而拿下利州。

殊不知，所谓的“山匪”，早就倒向了阿史那曜。

只等阿史那曜继续扩展底盘，一路拿下仓州、散关，就能将利州等地连城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