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去‘通知’阿史那雄?”
沈婳问出这句话,就已经选择接受姜砚池的计策。
只是,这个人选很重要。
一,阿史那雄认识,若是不认识的人,阿史那雄肯定不会轻易相信。兴许还会误以为是诱敌之计。
二,有分量,阿史那雄是枭雄,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夫,随便一个小兵卒,且不说信不信的问题,估计都摸不到阿史那雄的帅帐。
三,有能力,送完信还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阿史那雄可不是善类,万一想要拘禁、或是杀死“使臣”,也要有自救、逃跑的本事!
沈婳仔细将自己的四十多号小伙伴想了想,发现,居然没有一个人适合。
就是她自己,其他还好,只“认识阿史那雄”这一点,就做不到。
当然,这也不是不能克服。
沈婳有自证身份的能力,只是会耗费一些心力。
“……还是我去吧!”
“我去!”
沈婳与姜砚池,总是这么的有默契。
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两人说话的语气——
沈婳颇有些认命,是无人可用、不得不自己上阵的无奈。
姜砚池则是一如既往的冷。
仿佛此去阿史那雄的帅帐,不是深入虎穴,而只是串个门子、走个亲戚。
“你去?”
“你去?”
两人这次不只是同时开口了,就连说出的话,都一模一样!
沈婳上下打量姜砚池,好一会儿,她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去,确实合适!”
上面的三个条件,姜砚池样样符合。
刚才沈婳没有想到姜砚池,不是没把他当成自己人。
而是在潜意识里,他还是大病初愈、需要休养的伤员。
优待伤员的想法,早已深入到沈婳的骨髓。
她就算无人可用,她也不能动用伤员啊。
还是姜砚池自己站出来,沈婳这才意识到,姜砚池并没有自己认定的虚弱。
他天生神力,更有强悍的精神力。
他绝对能够做到,可以随意的在叛军营中进进出出。
就算阿史那雄想做什么,他也不能把姜砚池如何!
“好,那你快去!”
既然决定了,那就赶紧行动。
沈婳从来都不是虚伪的人,做不来装腔作势那一套。
姜砚池合适,他也愿意去,那就让他去!
啸营确实可怕,可也不是无法平息。
沈婳释放出了精神力,她可以探查到百米外的距离。
千牛卫军营的两侧就是神策军和金吾卫。
这两处的军营,已经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并开始行动。
必须尽快让阿史那雄搅合进来,否则,非但打不成沈婳的复仇计划,还有可能让一部分参与啸营的兵卒受罚。
他们并没有反叛之心,他们都是无辜的!
“嗯!”
沈婳当机立断,姜砚池也不啰嗦。
接过沈婳递过来的缰绳,没有追问沈婳是从哪儿弄来的大宛马,一个翻身,就跃到了马背上。
“驾!”
姜砚池熟稔地拉紧缰绳,用力磕着马蹬子,汗血宝马便如同一支离弦的箭,瞬间飞了出去。
一人一马,快速的融入夜色,只留下一连串哒哒哒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