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没有人再敢轻举妄动。
当你是最疯的那个人时,这些人就变得‘友善’了起来。
夏夏打开了房间门,阴森森地看着他们。
空山井有一件事做得很好,就是他告诉了她,日野川吉无父无母、无妻无子,这样同样意味着,这样的人渣就算死了,也没人为他报仇。
指望他手底下那群人?利聚而来、利散则往,这群乌合之众不会为他报仇。
空山井终于找回了说话的能力,他竟然还敢上前来质问:“你在做什么?你这个畜生!我要把你送进精神病院,我果然没——啊——!!”
他惨叫了一声,空山美玲尖叫着试图扑上来,却在夏夏没有感情的一瞥中,怯弱地停下了脚步。
被打碎了腿骨的空山井立刻狼狈地跪在了夏夏的面前。
夏夏看了眼手中早已被打裂的网球拍,叹了口气。
她半蹲下身,一把掐住空山井的下巴,遗憾地说:“爸爸,养了我那么多年,你难道不知道我打网球时,被人吐槽过很多次重炮吗?你怎么还敢对我指手画脚呢?”
她让空山井可以看清楚她的神情。
残忍的,无机质的,空洞的。
“这条腿勉强算你还了从小到大对我的暴力。”她用带着血的球拍摁压在空山井的肾附近的位置,空山井痛叫了一声,碎裂的球拍尖端刺入了他的皮肤中:“至于你儿子的肾,要不要我现在把你的挖出来给他?”
“——你这个疯子,我要报警,我——”空山井的声音戛然而止。
夏夏从口袋中掏出录音笔,在他眼前晃了晃:“空山井,你猜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录音的?回来找你们的时候?你去宾馆威胁我们的时候?还是更早,我被你们骗回来去看空山原野的时候?”
空山井和空山美玲一起睁大了眼睛。
日野川吉的保镖们各个如同木头般站在原地不敢动作,毕竟唯一的一把手-枪,现在还在夏夏的腰间系着。
夏夏露出温柔到诡异的笑容:“你猜猜到时候,是我被判正当防卫,而你们锒铛入狱;还是我被判故意杀人,你们无罪释放?”
她拿出手-枪,抵在了空山井的太阳穴:“我很期待。”
“不要!夏夏!”空山美玲尖叫出声,她再也顾不上其他,跪在了夏夏的面前:“不要杀你爸爸,妈妈求你了!妈妈不敢了,妈妈不要你的肾了,你不要杀他!”
夏夏冷漠地俯视着这个曾经给予了她母爱的女人,经过这一遭,她已经不会再为了这个女人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了。
她淡淡地说:“第一,签署一份放弃监护人的文件;第二,签署一份不需要我支付赡养费的文件;第三,签署一份空山井同意捐肾的文件。”
夏夏抵着空山井的手枪往前送了送,在空山井恐惧的粗喘中,她笑道:“毕竟,这是你们最爱的小儿子,作为父亲,爸爸你一定愿意给出你的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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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所破败的医院有十楼,除了一楼装模作样地弄了点问诊部以外,剩下几楼都不过是做做装饰。
她畅通无阻地来到了顶楼的天台。
说实话,她这辈子挺没意思,细细想来,最开心的那几年,也不过是作为别人身上的寄生虫而存在。
假装着融入了别人的世界,最终却一定会被驱离。
手机还在疯狂地响着,越前龙马的名字不知疲惫地在屏幕上跳动。
未接来电:【越前龙马 49】
其实,她很想再听一听越前龙马的声音。
无论是什么内容,她也很想再见他一面,想抱着他,想感受他对她的独一无二。
可是。
她已经不是越前龙马的唯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