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强离她不远,而且一直竖着耳朵听话呢,这会儿差点没摔在花盆上。
天啦!朗朗乾坤,苍天在上。她可真够能睁眼说瞎话的。
别说指导小学生了,他敢发誓,在场的人除了江海潮以外,就没一个小学生见过教授本人。
江海潮才不管呢,她趁着记者采访到花棚来游玩的客人的空档,直接拉住虞凯,小小声叮嘱他:“赶紧的,去大队部打电话给唐教授。就说省里的记者来采访了,还有县领导作陪,他要是想来的话,我们会尽量把人多留几个小时。”
说着她把一张纸塞过去,“别丢了啊。”
她可不是海音,没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丢了人家的电话号码,以后想找唐教授可难了。
唉,她现在特别想念海音。
别看她对着记者叔叔侃侃而谈,其实她心里虚的要死。
她说的这些话全是两个礼拜前在省城的林业大学温室大棚里听舍友姐姐和唐教授说的,当时他俩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让她多进点花。
隔了这么长时间,她还能记住多少呢?只能含含混混敷衍过去了。
要是海音在的话,她肯定能够把所有内容都重复一遍。
高强读不懂她的遗憾,只小步幅地溜过来,压低声音问:“你干嘛还非得把唐教授叫过来?人家肯来吗?”
江海潮也小小声:“为什么不肯,多被采访一回,他能提高知名度,都卖出去好多花的。”
高强真要疯了:“买他花的人多了我们怎么办?这时候你学什么雷锋啊?”
江海潮却认真道:“我们得让他知道,经常在我们这边呆着,就能多被采访,就能更出名,这样他才能对我们更上心。”
高强的脑袋都成浆糊了。她要唐教授对他们上什么心啊?他们还在上小学呢,距离大学很遥远的。
江海潮恨铁不成钢:“你动动脑子好好想想,一亩田种花木能挣两万块呢。”
她这个当老大的可不是只管自己死活,不过小伙伴们的未来。
她当初跟学习小组的组员们说过,让他们放心大胆地考县中,哪怕自费5000,她也想办法让大家挣到。
只是学习和挣钱真的难以兼顾,她只能另辟蹊径啦!
现在小伙伴的妈妈们都已经投入到服装事业中,开始认真地挣加工费。
那爸爸们也不能闲着呀,田里种庄稼是种不出黄金来的,必须得赶紧改成更挣钱的呀。
现在有个林业大学的教授就摆在眼前,不好好用他,等着明年辛辛苦苦种一年,只剩个口粮吗?
高强惊呆了,他完全没想到班长的野心竟然这么大。
他张张嘴巴,左看右看,十分讲义气的警告她:“你别傻呀,到时候大家都种花了,你家上哪儿卖花去?哪有那么多人过来买花?”
天呐,雷锋附体也要管自己死活呀。
真是的,愁死个人了。
江海潮却摆摆手,胸有成竹:“没事儿,山不过来我过去。”
真正下乡搞农家乐的城里人还是少数中的少数。光指望他们带花走,那销路永远畅通不了。
她的想法是把花送到城里去。
高强听的直犯嘀咕:“你是打算去花鸟市场租个摊位,还是直接批发给周叔叔的那个朋友啊。”
其实也不是不能当二道贩子批发哦。人家的杜鹃花进价不是8块钱来着吗?他们便宜点,3块钱批发进来,6块钱批出去,赚个三块钱的差价,挺好的。
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