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艳艳很有想法:“应该是带走一个留一个,不然周家绝后了,他们家肯定会闹的。对,就是这样,所以他弟弟后来变成汉奸了。要是都跟着他们妈妈改嫁,不会这样的。”
江海潮:虽然……但是……
她莫名心虚地打断同桌的奇思妙想:“应该不是,他弟弟是跟他一块儿去日本留学的。而且他儿子也姓周,不姓鲁。”
哎呀呀,这就过分了,卢艳艳觉得鲁迅做的不对,哪有这么快急着还宗的。他后爹还送他去日本留学呢,肯定花了不少钱。
陶静跟着义愤填膺起来,也认为鲁迅这样不地道。
江海潮听他们批判半天,终于忍不住:“有没有可能他妈根本没改嫁呢?”
卢艳艳理直气壮:“没改嫁为什么要改名啊?”
江海潮想了半天,觉得跟时代有关:“那时候国民dang反动派到处抓人呢。主席跟总理都有化名,好逃避抓捕。鲁迅不是不拿枪的战士嚒,肯定也会被抓。所以他才改了个名字。”
这说法貌似有理有据,卢艳艳和陶静都被说服了,再看鲁迅的名字立刻感觉充满了刀光剑影。
果然是无产阶级的战士啊。
下午陶老师过来发试卷时,又提醒班上同学:“今天回家一定要讲啊,两件事,一个是集资款,赶紧交。另一个就是爱国粮,赶紧送去粮管所。到时候各个班要比的,你们被人家比下去,脸红不脸红啊?”
她又叮嘱江海潮,“班长明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统计交了爱国粮的。你们回家也跟爸妈说说,动作快点,该交的粮总归都要交的。”
卢艳艳压低声音问江海潮:“到底怎么了?老师干嘛一直催啊。”
江海潮摇头:“不知道。”
其实她心里隐隐约约怀疑跟收粮食的有关。现在江口的场是没人公开摆出来收稻子了,但做这项生意的人还在,他们改成直接开着车子到村里收稻子了。价钱当然比粮管所给的要高些,差不多还是高两毛。
换成江海潮自己,只要粮贩子不压秤,她也愿意卖给他们。价钱高还不用自己吭哧吭哧地拖到粮管所,多省心啊。
只是卖给粮贩子的人多了,粮管所收到的肯定就少了,那他们当然不干了。
下午放学回家,杨桃他们也说了班上老师催交爱国粮的事情。
虞凯还感慨:“咱们学校真是什么都管,粮管所的事情也要管。”
海音感觉奇怪:“还有人真不交爱国粮啊?大队干部不来家里拖吗?”
江海潮也说不清楚。
他们到家收了晒在水泥场上的稻子,又去帮修远大妈撑蛇皮口袋好让她灌稻子,江海潮就随口问了海音刚才的问题。
哪知道修远大妈眉毛一挑,嗤笑道:“他们凭什么扒粮食啊?爱国粮又不是公粮,交公粮天经地义,哪个不交都不像话。爱国粮是自愿,不然怎么叫爱国呢,全凭爱国才卖这么低的价。”
看几个毛头全都满脸懵,她又解释:“这就是以前的统购粮跟余粮,上面觉得我们农民吃不完太多了会摆坏了,所以交完公粮还要再交。干部就想自己脸上好看,一个个把指标定的恨不得种田的全都扛皮。现在好歹还能吃饱,生产队的时候,我们年年交大米白面,年年自己吃山芋。”
江海潮等人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学校要催哩,既然全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