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鹤语颔首,拖着行李箱刚要开门,把手被人拧开,一张熟悉面孔伸进来张望。
四目相对,沉默蔓延。
门外响起两声汪汪,旋即一只二哈脑袋,也探了进来。
一人一狗注视着洗手间里拖着行李箱的二人。
“蓝毛,你爹我饿出幻觉了。”席宿平静道:“咱们出去,再开一遍。”
一人一狗退出去,两秒后,洗手间门再度打开。
见到旧主,二哈高兴得直叫唤,聒噪的叫声让席宿确认了眼前画面的真实性。
他平静问:“这是你们的新play吗?”
喻闻/谢鹤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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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没穿到别人家;
坏消息,落地到公司别墅的洗手间里了。
喻闻和谢鹤语并排落座沙发,两手搭在膝盖上,难得乖巧。
席宿兴师问罪:“说说看你们是怎么在不惊动我的前提下提着那么大个行李箱进门的?又是为什么选择躲在洗手间?有什么动机,有什么目的,有什么阴谋,我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说到这儿,席宿动作一顿,忽然怀疑地看向两人的行李箱。
“这里面不会装的情/趣用品吧?”
喻闻:“……”
好多问题。
每一个都很难解释。
喻闻只能庆幸,还好撞上的是席宿不是其他人,席老师向来缺心眼,随便糊弄就过去了,解释不清楚这些问题,喻闻可以倒打一耙,质问席宿为什么偷他的狗。
席老师一理亏,就放走了他们。
二哈被当做谈判的战利品暂时割让给席宿,送喻闻出门的时候,站在门口依依不舍目送了好久,看得喻闻满心愧疚。
私密马赛崽崽酱,瓦达西瓦一定会接你回家的。
回到家中,喻闻和谢鹤语长松一口气,歪在沙发上,总结这两次穿越的规律。
得出的结论是……没有任何规律。
喻闻说:“别急,可能下次就有了。”
他觉得这事还没完。
果然,二个月后,穿越之神再度降临。
喻闻在浴室刷牙,眼前的镜子忽然消失,他立刻跑了两步,看到原本应该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谢鹤语因为支撑物消失而摔了个屁股墩。
一人含着牙刷,一人站起身,拍拍沾灰的衣角,脸上是同样哭笑不得的表情。
时间上依然没有规律,随时随地,召唤之力,使命必达。
不过空间上似乎倾向于他们经常出现的地方,比如公司宿舍,家里,或者片场,都有可能。
而且通常不会是人流量大的地方。
宿舍的厕所,家里的储藏间,片场的小树林。
另一个很幸运的事是,每次离开又回来,时间几乎
() 没有流逝,依旧是当时离开的时间点,所以不必担心会出现“一线艺人忽然失踪/高校学生人间蒸发”的社会新闻。
喻闻和谢鹤语就这个问题讨论过。
“我们好像赚了。”喻闻故作深沉:“这么算下来,我们能活两辈子。”
谢鹤语支着额头,若有所思:“改天去医院测测骨龄吧,看我是不是真的20岁。”
喻闻:“我也好奇,我是不是真的22岁。”
毫无规律的左右横跳仍在继续。
不过随机刷新的地点实在给他们带来不小困扰,某一个冬日,穿着人字拖被闪送到室外的喻闻忍无可忍,搓搓在短袖下冷得发抖的胳膊,哆嗦道:“谢鹤语,你去钻研一下时空机器吧,快点制造出来稳定运行,我很害怕下次上厕所光着腚出现在外面……”
谢鹤语也是短袖热裤,一脚踩进厚厚的雪层里,凉得一激灵,皱起眉。
“时空机器?”谢鹤语对这个任务感到一丝不可思议,指指自己:“我?”
喻闻用力点头:“嗯。”
不理解这种盲目信任从何而来,不过谢鹤语还是认真思考了一下,一边牵住喻闻的手,拢起来搓着,一边道:“我在这个世界没有学历。”
喻闻冷得直打寒颤,“我在那个世界也没有学历……”
这不巧了吗。
谢鹤语思忖片刻,道:“不然你在这边研究,我在那边研究?”
喻闻身形一滞,寒颤都忘了打,竟然觉得这个办法很合理。
“好主意。”他说。
对策就这么定下了。
天空在飘小雪,谢鹤语去路边便利店买了一把伞,又买了两杯热乎乎的关东煮暖手。
便利店员觉得他们是两个很奇怪的客人。
寒冬凌冽,外面雪花纷飞,而这两位客人竟然只着短袖拖鞋,衣着单薄到像在搞行为艺术。
他们买了些东西,在店里取暖,从行为来看明显是恋人关系,个子高些的那个,一直在搓另一个的手,两人絮絮叨叨地对话,声音很低。
每次说话,个子高的那个就会低头附耳,侧脸认真又专注。
店员觉得他们是一对很奇怪的客人,也是一对很恩爱的客人。
十五分钟过去,一辆网约车停在对面,他们需要步行通过人行横道,去对面坐车。
店员给了他们两个暖宝宝。
“祝一路顺风。”她微笑道。
客人朝她颔首致谢,随后风铃叮铃作响,他们推开门,走了出去。
他们并肩走进风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