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鹤语一时失神,怔怔地看他的眼睛,习惯性避而不谈:“记不清……做的时候,我们应该都说了不少胡话……”
“就是有!”喻闻得意于自己优越的记忆能力,完全不理会谢鹤语后半句明摆着的扰乱军心,“你还说‘不是故意隐瞒,只是不想在你面前提起这些’。”
他就说有什么忘了……
当时他分析到一半,谢鹤语拉着他继续运动,那一次感受无比极致,做完他晕得很,不是身体上的疲惫,而是高强度感受冲击的昏沉,事后睡过去,再醒来脑子就空了
。
……他就说脑子会坏掉吧!
“你早不说,晚不说,那时候说,是不是不想瞒着我,但是又不想让我记得?”
就像刚刚。
提到“以前”、“大学”这些字眼,谢鹤语立刻就止住话头。
喻闻明白谢鹤语缺失的那块安全感遗落在哪里了。
遗落在他原来的世界。
遗落在他的来路里。
喻闻说:“我送给过楚晗一句箴言,如今觉得也可以送给我们: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别对自己有太高道德要求。”
他跟谢鹤语的感情,还不到分开了寻死觅活的程度,两情相悦固然可喜,可如果两情相悦就意味着必须排除万难走到最后,那这条路未免沉重。
喜欢就在一起,遇到事再解决,预设困难只会徒增焦虑。
喻闻没有说得太清楚,但他想谢鹤语能懂他的意思。
旁观者总是通透,即便这短短两三句箴言并不能让谢鹤语宽心。
谢鹤语静默良久,似乎是有些无力,弯腰把额头抵在他肩头,问:“你会走吗?”
喻闻:“我怎么走啊?”
就连小说里,都很少见穿书又穿回去的。
这种事一次已经是玄妙至极了,要再来一次,还得是反方向的,他上辈子肯定在佛前苦求五百年,积了大德了。
谢鹤语揽住他的腰,说:“是我多愁善感,抱歉。”
喻闻说:“原谅你。”
谢鹤语:“我会恢复正常的。”
喻闻等了两分钟。
“……恢复了吗?”
谢鹤语:“嗯。”
喻闻:“不撒开我?”
谢鹤语:“我正常就是长在你身上的。”
喻闻:“……”
你正常个锤锤。
喻闻被他箍得难受,挣扎起来,谢鹤语过来吻他的唇,喻闻脑子里一大片吐槽,身体倒是很诚实,吻两下就软了。
吻到一半,谢鹤语道:“我们回家吧……”
喻闻:“回家干嘛……”
谢鹤语:“搞卫生……”
喻闻有瞬间真的忘了‘搞卫生’的潜台词,差点一口应下,可下一秒就拨云见日清醒过来。
他看向谢鹤语,问:“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平时不好骗。”谢鹤语低笑两声,灼热的呼吸扑在喻闻颈侧,撩起一小片鸡皮疙瘩,“这种时候……很好骗。”
……你把枕边风说得清新脱俗极了。
喻闻收整了下桌面的东西,宿舍确实没什么意思,席宿在工作,他还不如去谢鹤语家呆着……
他收东西的时候,谢鹤语就站在他身后,一只手撑着桌面,一只手搭着他的腰。
时不时手指撩开衣物,流连在腰间的肌肤上……
“喻闻!喻闻!”席宿的声音由远及近,转瞬间就出现在门口,喻闻慌了一下,下一刻,房门大开,席宿狼狈不堪地嚷嚷:“喻闻,我的天,咱宿舍出了个脱单的叛徒,楚晗和封承洲在花园那儿亲嘴——”
这时他看清,屋内有两个人。
谢鹤语搂着喻闻的腰,下巴抵在喻闻的肩头,两人姿态亲昵,氛围暧昧。
席宿:“……”
喻闻偏头,从齿缝里逼出声音,跟谢鹤语道:“你怎么不锁门——”
平时在家都记得锁门,怎么今天没锁!
谢鹤语张了张唇,欲言又止。
他想说,你刚刚出去了一趟……回来就没关。
三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尴尬无声流淌。
五分钟后,五个人在客厅落座,两对天杀的情侣坐在两边,中间是一名在家里呆得好好的莫名被踹了两脚的席宿。
他说:“你们四个麻烦都向我道个歉。”
封承洲:“我……”
“义父,你不用。”想起这位的养育之恩,席宿连忙正色,尊重地说:“您做什么都是对的,您在花园里接吻必然有您的道理……下一位,好,楚老师向我道歉。”
楚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