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约呢!特约呢!特约呢!”
“几个小时能到?!再不拍天光没了!”
“群演呢?群演里有没有能用的?”
导演姓高,一拍戏就容易进入暴躁模式,他每次发火喻闻都很担
心他的血压和心脏。
这样想着,高导锐利的目光扫了过来。
喻闻:“……()”
不是吧阿sir,在心里说坏话也会被抓?
高导眉头打着死结,压着怒气的目光在群演中扫来扫去。
缺席的特约只有一场戏,对方要饰演一个被女主从山匪手中救下的公子哥,这个角色没别的要求,就一个,长得好看。
得白白净净,细皮嫩肉,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
可惜今天这场戏,拍的是女主孤身一人剿灭匪窝,有大量动作戏,所以提前请的基本是武打群演。
细皮嫩肉感在普通群演中都难找,更何况这里全是练家子。
高导在人群中梭巡,不期然对上一双圆溜溜的眼睛。
哟,沧海遗珠。
“你,过来。?()『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喻闻:“……”
高导目光灼灼,跟饿了三天的饿死鬼似的。喻闻不情不愿地走过去。
高导觉得他有点面熟,但没在意,上下扫视他,半分钟后,露出满意的神情,问道:“学过演戏吗?”
喻闻摇头。
高导:“普通话怎么样?”
喻闻:“还行。”
高导让他说了几句话,听见没什么口音后,又点点头。
“想要台词吗?”
实话说,喻闻不想要。
本来只需要在后面摸鱼,说台词还要浪费一点口水,贡献一点表演,又不涨钱——
“我按中特最高的报酬给你结算,说两句台词就行。”
喻闻有点明白了,导演是想让自己顶那个特约的戏份。
他回忆了一下中特的价格区间。
“!”
喻闻眼睛一下亮了。
——怎么会有人不想要台词!不可能!绝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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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发组紧急给他换上锦衣绫罗,脸上抹上灰尘,模仿被山匪关了两天形容狼狈的小公子。
这场戏一共三名特约演员,其中一名是大特,经验丰富,跟女主的对戏皆由他完成,喻闻在旁边负责“就是就是”“没错没错”。
女主单枪匹马打进匪窝,救下老弱妇孺无数,大家都在感激流泪,这三名富家公子的定位是对照组,主要演绎狼心狗肺、不识好歹。
特约A:“你是何人手下?怎么来的如此晚?!攻一个破山寨竟然花了两日!回头我定要去王上那里参你们一本!”
喻闻:“就是就是!”
特约A:“愣着干什么?不见我衣裳都破了?速速快马送我下山!莫要与这些低等贱民纠缠!”
喻闻:“没错没错!”
“铿”一声。女主长剑出鞘,直指无礼之人的咽喉。
喻闻:“嚯。”
他出生在小康之家,一生平顺,顺利跳级,顺利直博,顺利跟着导师进驻科研所,穿书前正读博一,这种寒光凛凛的刀剑真没见过,
() 下意识嚯了一声。
剧组的道具剑大部分没有开刃(),但偶尔有些精益求精的导演?[()]?『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会在给特写的时候要求演员拿开刃的武器。
喻闻不敢赌高导的精神状态,也不敢赌女演员手稳不稳,借着走位,往特约A身后躲。
特约B目睹全程:“……”
-
喻闻隐晦的小动作不影响拍摄效果,除了离得近的特约B,大家都没注意他。
这场戏结束,副导演喊他到边上说话,“演得不错啊,你之前说要勇敢追梦,我还以为你开玩笑呢。”
前段时间剧组赶进度,分成AB两组同时拍摄,喻闻是B组的场务,副导跟他接触过,算是熟识。喻闻辞去场务一职的时候,声称自己从小就有个梦想,长大想当大明星,他模样显小,说话习惯一本正经,一本正经的玩笑也容易被人当真,副导听闻此事还给他发过试戏邀请,可惜喻闻没来,非要跟着群演吃大锅饭。
“回去上上表演课,演技跟上,以后有戏直接找你。”副导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还没签公司吧?这一行接散戏没活路,还是得靠专业的人,我有个朋友最近在签艺人,你有时间可以联系一下,他们公司还在起步阶段,不说资源多好,但一定不会亏待你,我以我在这行的信誉担保。”
喻闻捏着那张名片思考片刻,颊边笑出两个甜甜的括弧,跟副导道谢。
之后的戏跟喻闻无关,高导是个严谨的人,露过脸的演员不可能再演群演,喻闻得以提前下班。跟邹明告别后,他步行到最近的公交站。
最近阴雨绵绵,天色将暗,天边却没有霞色,只有沉沉乌云积压头顶,眼瞧着要下雨。
喻闻折了路边的一扇芭蕉叶撑在头顶,小跑到公交站时,大雨正好倾盆三分钟,短短三分钟,他成了一只小落汤鸡。
公交站只有两排长凳,一张坐着一个穿连帽卫衣的年轻男生,喻闻从他身边经过,恰好对上他抬起的狭长眉眼,很漂亮的丹凤型,睫羽乌黑,跟叠出几道锋利褶皱的白皙眼睑形成极大反差。
一个酷哥。喻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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