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飞听阿爹一直说舅舅是个很会读书有本事的人,外公外婆也夸舅舅。
他听秦云珂的话,脆生生的喊了一句舅舅。
秦青灼摸了摸石飞的头:“你好。”
石飞脸红了。
“娘,爹在清泉村怎么样?”
婉把秦鱼给钱妈妈抱着,她笑着道:“过着享福的日子,南知不是塞了钱给我们,我们买了几块地,雇着人帮着种地,收收租。本想去安乐镇上住的,你爹等年纪大一些了,再去安乐镇买一间院子,养养鸡,种种菜。到了安乐镇上,镇上的大夫比村的赤脚大夫好,乐悠悠的活着哎,有病也不怕费药钱了。”
秦青灼听着这日子,跟他向往的一模一样,在镇上他在朝中做官,爹娘也不受到欺负。
石飞在秦云珂的示下拿着桌子上的糕点吃起来,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瞧见秦青灼在看他,便有些害羞的低头。
秦青灼道:“那便好,让段言带着石飞去外边玩一玩吧,看见什么好吃好玩的买下来就是了。”
“钱妈妈把鱼抱到屋子哄哄他。”
钱妈妈和段言明,这是一家人要私心话了,孩子和他们都不方便留在这。秦云珂对着石飞了一些话,石飞走上前去,任由段言牵着他的手,走出了正堂。那孩子乖得很,走到门口时还要回头看一眼秦云珂,这才放心下来。
婉:“在人都出去了,你把你的事告诉青灼吧,让他给你想想法子。”
秦云珂应了一声,他倒也是硬气的。
“我要和石大志和离,往日他对石家的人好就好了,这次石家遭了难,他把石家的接到镇上来了。我们买的院子也就是一个院子,哗啦啦的住了七八口人,石老三家的孩子还要欺负石飞,把他的一颗大牙都打掉了,要不是我回来得早,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就这么了,阿爹依旧偏心石老三的孩子,石大志也打就打了,所幸没事,不可能把弟弟的孩子喊过来打一顿。”
“太没道理了!他们吃我们的,用我们的,还要打我的孩子。”秦云珂越越气:“我心咽不下这口气便吵闹起来,越发觉得这家人不可理喻!”
“他们还我仗着娘家得势就欺负他们,我如何欺负他们了,我和石大志在镇上开的店,我也是出了银子的,青灼在朝廷做官,我也没一副轻狂的样子,按照往常一样过日子。心有了念想,便是想让儿子读,以后好出人头地。”
秦青灼拿了帕子递给秦云珂:“二哥,你慢慢,不要着急。”
接了帕子,秦云珂搽了搽眼角的泪。
“吵闹起来,晚上又被劝下了。夜我躺在床上,心想着以后的日子都要这么过下去吗?我的孩子以后也是为了阿爹的偏心做垫脚石,那孩子才多,就被打掉了一颗门牙。本该在院子快乐的长大,偏偏挤进来五六口人。我呢,也该被拖到泥沼。”
“我就生了和离的心。我也不求他们石家的财产,便想带着石飞净身出户。他们慌了,舍不得了,又骂着我。舍
不得我这当了官的弟弟,又想栓着我。”
秦青灼想了想:“也就是二哥你想和离,石大志不愿?”
婉听出来秦青灼已经没有叫石大志哥夫了,反叫着他的大名。
秦云珂点点头,讽刺一笑:“他们怎么舍得这到手的富贵和众人对他们的尊重。”
都是沾着秦青灼的光。
这和离要两个人都同向官府提出解除婚约才能行。双方没有过错的话,就是丈夫想休夫也是不行的,夫郎不能给丈夫一纸休。
古有七出和三不去。七出过针对的是女方和哥儿,不顺父母去、无子去、淫去、妒去、有恶疾去、多言去、窃盗去。
三不去就是维护了一下女方和哥儿。无所归不去,若是娘家无人,丈夫就不能休妻或休夫;守三年丧不能去。妻子或夫郎为公婆守孝三年不能去;先贫后富不去,不能抛弃糟糠妻或夫。
此外还有和离和义绝。义绝就是丈夫殴打妻子,官府强制判定夫妻情分已尽,强制解除婚姻系。义绝在前都是维护男子的权益多一些,到了唐朝后对女子或哥儿就宽容许多了。
大楚礼源于祭祀,刑起于兵。
这些夫妻或夫夫分开法都有。秦云珂和石大志好的就是和离,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难的是从石大志入手,秦青灼忧心的是他无法回到清泉村,他打算写信给周池,让周池劝石大志独自来京城找他,到时候他就好劝石大志了。
周池的生已经开到县城去了,也是一个成功的商人。
心打定主了,秦青灼便站起来身来:“二哥你就在这住段日子,我先去房写信,想办法让石大志上京一趟,商量和离的事。前些年你和娘匆匆的来,又匆匆去,没在京城好好玩。这段日子就好好玩一玩,到了晚上我们就去酒楼吃饭。”
他叫了一声郑哥儿,让郑哥儿带着婉和秦云珂出去耍一耍。他要去房写信后换了官袍。
郑哥儿嘴甜喊道:“老夫人,秦少爷我们到外边去吧。”
秦云珂:“带我去找孩子。”
“是,秦少爷。”
婉和秦云珂出了秦府,婉拍了拍秦云珂的手,安抚道:“这下你放心了吧。青灼是个有主的,把这事交给他妥当。你这段日子也是憔悴的很,在就在京城好好玩一玩,别去想那些糟心事。”
秦云珂眉眼舒展点点头:“娘的是。我心还有些顾虑,怕有人你和爹的闲话。”
京城中舞榭歌台,他们走在街上都能听见吆喝声和歌女唱曲的声音。
婉笑道:“想什么呢。我这辈子过得还不够顺心吗?够他们嫉妒的。有闲话就让他们去吧,再了,要是我怕被人闲话,还给青灼找了南知吗?自己过得快活就好。”
“他们石家的孩子是孩子,我们秦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都是人,我家的孩子就活该被欺负啦,没有这回事。”
秦云珂听了婉的话抹了抹眼泪,不知怎么眼眶就湿了。
“以前我这话或许底气不足
,在起来可足了。我儿子是做官的,你高低也是官家哥儿,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