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槿一怔,还没明白过来男人的意思。
靳桉已经不动声色靠了过来,握着她腰,姿势就和刚才抱着岁岁一样,然后低下头来凑近她唇,哑声:“怎么就不担心我会想你?”
唇瓣被温柔包含住,温槿呜咽,心里犹豫的天平骤然倾斜,她小声:“那还是算了,我明天就去和主任说……”
“说什么?”
靳桉咬了下她下唇,“这么好的机会,不去不是很可惜?”
温槿愣住,靳桉继续啄吻着她,轻声:“岁岁有我照顾着,你就放心去。”
男人轻笑,“要是我们父女俩实在想你了,直接飞过来看你也不是不行。”
温槿眼睫颤了颤,心中酸胀一片:“但是你都可以为了照顾我们撤了申报材料。”
她还记得当时孕期正好撞上靳桉升职支队长的时候。
为了照顾好她,男人放弃了这次机会。
靳桉说过她和孩子才是第一位,那么她也想表示,在她心里,他们同样也是第一位的。
两人的私语忽然被一声小小的抽噎打断。
温槿讶然回头,只看见卧室门口露出了一小片被子角。
那还是小岁岁最喜欢的绣有兔子图案的被子,每天都要盖着这个被子睡觉。
“岁岁?”
靳桉同样皱眉,和她一样,都没有注意到女儿是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
两人起身走到卧室前。
岁岁小朋友一只手紧紧攥着小被子,明显是睡醒后拖着被子从床上自己爬了下来,然后站在卧室门口听见了他们说话。
此时此刻,岁岁小朋友嘴角委屈向下瘪着,圆溜溜的眼睛里盛满泪水,就连自己最喜欢的兔子小被子被拽在地上都不管了。
因为她听到了有比小被子弄脏还要令人伤心的事。
小岁岁看着站在面前的妈妈,眼睛一眨巴,喊了声“麻麻”,然后泪水就这么滚滚流了出来。
她听不懂交流学习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八个月究竟是多少天。
她只依稀听明白,妈妈要离开很久很久。
久到十根手指头都数不完的那么久。
温槿无措地将女儿抱起来,腾出一只手擦女儿的泪水:“乖岁岁,妈妈不去,和爸爸一样都在家里陪你。”
小岁岁哭得更凶了。
她拉着妈妈给自己擦眼泪的手,抽抽噎噎,说出一句令温槿和靳桉都惊讶的话:“呜……麻麻要去……”
夫妻俩同样都是一愣。
“麻麻要去。”
小岁岁吸鼻子,眼泪继续流,一边哭一边继续说,“粑粑想妈妈,但让麻麻去,岁岁也想麻麻,但岁岁也要让麻麻去……”
刚刚站在卧室门边,她听出来爸爸也舍不得妈妈,但还是同意妈妈离开。
虽然她不明白爸爸为什么会同意妈妈这样做,但爸爸这么做一定有爸爸的道理,她和爸爸都很爱妈妈,所以她也要和爸爸一样。
“……”
被软软抱住脖子,温槿喉头哽咽,没想到女儿能说出这种话来。
靳桉伸手将温槿和女儿一同抱进了怀里。
“学医是妈妈的梦想。”他低声,既像是对着女儿在说,又像是对着温槿,“是因为岁岁和爸爸一样都爱妈妈,所以虽然我们会想妈妈,但还是要支持妈妈的梦想,让妈妈去学习,对不对?”
小岁岁瘪嘴,抽噎点头: